我……」
那句接她回家，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方母怒不可遏的打斷：「我知道你們商業聯姻，可就算你對她沒感情，好歹她是你妻子！你為什麼不好好對她？」
「可欣說，她的嫁妝都給了你，她沒有錢給家裡，她很難過對不起爸爸媽媽……」
說著說著，方母又捂臉痛哭起來：「她三天前自殺，你人去哪了？有過一個電話嗎？有關心過一句嗎？你是她最親近的人，連她去跳海都不知道！」
「我女兒帶着三億嫁妝嫁給你，在你獨自創業時不遺餘力的幫你，你就是這麼放任她去死的？！」
死這個字眼，尖銳得猛扎進心裏。
慕少城臉色煞白，失去了發聲的能力般啞然。
耳邊弋㦊響徹着方母聲嘶力竭的控訴，他卻什麼辯解的話也說不出。
是他的錯。
「對不起……」
方母深吸口氣，再睜眼，已是滿臉疲憊，整個人都顯得蒼老了十來歲。
「……你走吧。不要再來了，既然慕大少喪偶，那兩家的姻緣也就此作罷！」
方父也撇過頭，不想多跟他說一個字。
慕少城定定地看着兩人，朝方父方母彎下腰，深深一鞠躬。
隨後，渾渾噩噩的走出靈堂。
慕少城拿起手機又放下，反反覆復幾次，最終撥出一個電話。0
「吳律師，我想打一筆錢給岳父岳母，麻煩你幫我轉交一下。讓他們……好好生活。」
吳律師頓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的話。
「沒問題，不過……您已經離婚的話，是不需要承擔方家二老的贍養……」
慕少城不知為何，忽地湧上一股煩躁，直衝喉間：「我還沒有簽字，那張離婚協議書不具有任何作用！」
所以方可欣還是他老婆。
吳律師愣住。
不等他開口，慕少城就自顧自掛斷了電話。
很快，轉了五百萬過去。
是他身上全部可用的資金。
轉完後，手機發出響鈴聲，屏幕上閃動着一個人名。
——沈澄煙。
慕少城目光陰沉，毫不猶豫掛斷了她的電話。
半分鐘後，電話再次響起。
慕少城從未覺得鈴聲這麼尖銳過，刺得他頭突突的疼，立馬煩躁的掛斷。
第二次拒接，那邊的沈澄煙沒有再打來，而是發了不少短訊。
叮咚叮咚的直鬧。
慕少城沒心情看，熄滅了手機屏幕，揣進口袋。
耳邊清凈了，但他的心卻遲遲無法平靜。
為什麼他的心這麼痛？痛到快要碎裂了……
為什麼，腦子裡想的都是方可欣？
他明明不愛方可欣不是嗎？他對她……沒感情才對。
他不愛方可欣才是對的。
這麼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可慕少城的心卻沒有絲毫的回暖。
許久後，慕少城想到了一個地方，公安局。
他驅車來到公安局，一踏進門，就有人認出他這張價值萬金的臉。
「慕先生？」
慕少城眼底布滿猩紅血絲，一字一句開口：「我是方可欣的丈夫。昨天晚上八點，你們確認了她的死亡，是嗎？」
他想拿出手機證明，卻猛然凝滯，想起他根本沒有……和方可欣的合照。
民警愣了愣。
有人在電腦上一查，發現他的確是方可欣的丈夫，於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