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你！」

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了秦嬌嬌的痛點，她當即捂住耳朵，眼淚刷刷落下：「不要說了！不要……不要……」

季臨忙把秦嬌嬌護在身後，沉眼刺來：「寧歲，你不能報警。嬌嬌有抑鬱症，報警會刺激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方寧歲不可置信望着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孩。

指甲嵌進肉里，都無法遏制的全身顫抖：「那我呢？我活該受罪，就沒資格給自己討公道？」

季臨看向她眼裡的破碎，神情又軟了下來：「我知道方伯母供你讀書不容易，秦家會負責你的醫藥費……」

「誰稀罕他家的錢？」

壓抑的悲憤徹底爆發。

方寧歲嘶吼着：「季臨，我的手毀了，我的人生毀了，都是秦嬌嬌害得，像秦嬌嬌這種自私惡毒的人，就該受到制裁——」

「夠了！」

季臨冷下臉，忽得拽住失控的方寧歲，把她拉倒床上：「嬌嬌已經來道歉了，她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一瞬，方寧歲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她獃獃凝着譴責自己的男人，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季臨眸光暗了暗，鬆開手：「你冷靜一下，我們不打擾你了。」

說完，他帶着秦嬌嬌離開。

凝着他們的背影，方寧歲脫力倒在地上——

手斷了，她的前途毀了，季臨也變了……

她的世界好像都暗了。

接下來三天，方寧歲都沒有緩過來，只有母親在的時候，才會打起精神笑一笑。

這天傍晚，她一個人站在窗邊發獃的時候，門被推開。

扭頭，就見季臨提着大包小包的營養品走了進來。

兩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方寧歲眸光木然空洞，明明她什麼都沒說，但那雙眼睛好像在質問他。

——你過來做什麼？

——你還想要怎樣？

季臨呼吸一窒，移開目光不敢看她，放下東西問：「上次對不起，我說話太過了，你休養的還好嗎？」

方寧歲沒答，依舊靜靜盯着他。

季臨被看得局促尷尬，可他還是說出此次目的：「寧歲，方伯母說她報警了，你能別供出嬌嬌嗎？」

話如利刃，狠狠扎進方寧歲的心臟。

眸光瞬間起了水霧，她踉蹌走向男孩，扯住他的衣袖泣血質問：「你怎麼能說出這句話？」

對視間，眼看他眼裡有愧疚，他眼裡還有疼惜。

可幾秒後，他卻說：「我不是以季臨的身份求你，而是以你喜歡的人身份求你。」

「寧歲，別報警，就當為了這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