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一年，禮節方面都是他張羅。人果然得跌過跤，吃了苦受了罪才會朝好的方向變化。周文程想了想說：「也不要太隆重，隆重了顯得見外。張團長孩子多，你拿三張豬肉票給他們就好。」這個年代，買東西有錢還得有票才行，不是逢年過節一般不殺豬，所以豬肉可是緊缺品。男人一本正經建議，叫方小蓮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明不明白林來娣對他有意思？他是怎麼想的？「還有什麼問題？沒事我去訓練場了，你昨天不是想見你奶奶，下午有空就去衛生院看看她老人家。」方小蓮回過神，忙點頭：「好，都聽你的。」微笑送男人離開小院，她越來越覺得，上輩子離開這樣靠譜的周文程，是多麼愚蠢……臨近中午。方小蓮帶上肉票和一罐市裡才有賣的雪花膏，朝隔壁張團家走去。誰知，一出門就見屋檐下，挎着籃子的林來娣挨着周文程，提了塊肥滋滋的豬肉，往男人手裡送。「周團長，我一直想好好感謝你介紹我進衛生院做護工，肥肉難買，最合適給你這樣的高大男人補身體了，你看你都瘦了……」不等男人回話，方小蓮忍怒笑着上前：「這麼大的肥豬肉排隊也難買到，來娣真是有心了。」她一把摟住男人的胳膊，沖張團長家喊：「張嫂子，感謝你今天給我家送肉餛飩又送肥豬肉，我特地給你帶了肉票過來，你來拿啊！」張大嫂早在聽到肥豬肉就沖了出來，反觀林來娣心虛把肉往籃子里藏。林來娣是打着給舅舅帶孩子的幌子才進軍區，如今想男人想的胳膊肘往外拐，張大嫂可夠她喝一壺的了。方小蓮不管他們舅甥的拉扯，只笑眯眯把豬肉票和雪花膏塞到張大嫂的懷裡，博了一個好，就親熱拉着周文程回家。周文程一直沒說話，進屋後還盯着她的眉眼彎彎，欲言又止。見狀，方小蓮以為他生氣了，局促收起笑：「怎麼了？」「有兩個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看說說好消息。」方小蓮想着，壞消息應該只是沒找到工作，她重生後也就只拜託了他這一件事。「你奶奶醒了！」「真的！」她剎那激動的有些哽咽：「我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去見——」可她一轉身，卻被周文程抓住胳膊，隨即對上他沉重的視線：「壞消息是——奶奶聽說你跟人跑了，氣進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