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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母的眼卻緩緩閉上，再也沒了生息。

「媽——」

整條街回蕩着痛斥心扉呼喊，方知檸徹底失去了她的世界。

……

一天後，葬禮。

初夏的天忽然下起了陰沉的雨。

方知檸跪在棺材邊，麻木地燒着紙錢，火光襯得她更沒血色。

季禮放下一朵白色的花，看了看方母的遺照，眼中閃過愧疚。

他停駐了片刻，走到方知檸身前：「節哀，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說。」

方知檸漠然燒着紙，仿若未聞。

季禮深深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但終究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前來祭拜的人群慢慢散去，靈堂只剩下方知檸一人。

忽然，一陣風吹入室內，燃燒的火焰驟然一滅，方知檸想要重新點燃紙錢，卻發現手邊的紙錢快沒了。

她拖着僵硬的身體去拿新的紙錢，走到門口，拐角處忽得傳來爭吵聲——

「秦萌萌！你為什麼要開車撞死方伯母？你把人命當兒戲嗎？！」是季禮壓着聲音的質問。

方知檸怔在了原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是秦萌萌害死了媽媽！

秦萌萌慌張地拉着季禮的手，乞求道：「季禮我當時只是不小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禮我好怕，我要是坐牢這輩子就毀了，求求你看在我們的關係上，不要把我撞死人的事情說出去……」

「只要你不說，別人沒有證據……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改邪歸正，再也不找方知檸麻煩了！」

牆壁另一邊。

方知檸死死咬住唇瓣，血肉模糊，但唇上的痛遠遠不及心底的絕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令人季禮平靜，卻令她崩潰的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