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里的水霧卻濃密了許多。「放心！這一巴掌很貴的！」方州撫摸着小馬鈴薯好看的螓首，神色認真。小馬鈴薯望着方州的眼睛，忽然感覺手上也沒那麼疼了，雪白的下巴「嗯嗯」的點了兩下。中年女人卻是笑起來，滿不在乎道：「放狠話誰不會啊，關鍵是有用嗎？」方州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牽着小馬鈴薯離開公安局。《三國》有言：胸有激雷而面不改色者，可拜上將軍。說真的，方州一直不喜歡放狠話。放狠話有用的話，那還要加特林幹什麼？……回金陵大學的的士上。方州用剛買的棒棒碎冰冰，替小馬鈴薯冷敷手面。「涼~~」小馬鈴薯嬌憨道。於是方州把碎冰冰握在掌心，等融化了些，再給小馬鈴薯敷上。小馬鈴薯低着頭，忽然沒頭沒尾地說：「謝謝。」方州笑起來：「這點小事算什麼，你還幫我擋了那一下呢！」小馬鈴薯卻是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謝謝你信我。」方州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時，就聽到陳晚檸略顯深沉的聲音傳來：「以前在家裡，李婷婷和小虎打碎紫砂壺，說是我砸碎的，我說不是，可他從來不信我。」方州愣了下，這個「他」應該是指她爸爸吧。方州一直不太清楚小馬鈴薯家的具體情況，只知道他們父女關係緊張。或者說，她和那個「重組家庭的所有成員」關係都緊張。方州索性問道：「你被人這樣欺負，他都不管嗎？」小馬鈴薯神色黯淡下去，幽幽地說：「他巴不得我多受些欺負，多撞點南牆，以為那樣我就會回去聽他的話。」方州細細咀嚼，從這句話中品出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