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無數人的心聲傳入樊凝耳中——

?媽呀，拍了那種照片還敢過來？臉皮可真厚！

?爽死我了，樊凝啊樊凝，你也有今天！

?什麼驕矜人間富貴花，還不是照樣下場搶資源，又當又立，真噁心！

聽着這些心聲，樊凝壓抑着心中的起伏，表情如常。

「陳導，我祝你生日快樂，這杯酒我幹了。」

靠近主桌，樊凝揚着笑，在一眾導演和投資方中推杯換盞。

杯杯冷酒，連同樊凝被打碎的尊嚴，和着血淚下肚。

酒過三巡，她終於撐不住了。

「各位，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失陪了。」

她身姿不穩地放下了酒杯，跌跌撞撞朝洗手間走去。

剛進廁所拐角，一雙大手猛地將她拉進懷裡，緊捂住她的嘴將她抱上了洗手台。

肥厚的大手在她身上遊走，上下其手。

樊凝定睛一看，是垂涎她已久的投資人王總。

他在她耳邊哈着熱氣：「樊凝，你今天過來不就是為了資源嗎？陪老子睡一晚，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樊凝的瞳孔猛地放大，她抗拒着，卻還要陪着笑臉：「王總，你喝多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裝什麼！？樊凝，只要你肯跟老子！你那什麼艷照不艷照的都不是事，老子都能給你擺平！」

話落，嘶拉一聲，樊凝單薄的禮服被王總撕下。

她含有顧忌的反抗眼看快要支撐不下。

就在這時，洗手間門口，熟悉的挺拔身影出現。

是靳琛。

他緩緩踱步走近，煞有其事咳了一聲：「王總，令夫人正在找你，好像往這邊過來了。」

王總倏然變了臉色，他丟下如殘敗的樊凝，理了理被抓起皺的西裝。

「都是她勾引老子！」

他啐了一聲，轉頭沖靳琛抱以感謝一笑，匆匆離開。

洗手台上，樊凝死抓着被撕破了的衣襟，骨節泛着白，貝齒咬破了薄唇。

她不去看靳琛眼睛，低着頭往外走。

從他身旁錯身那一刻，靳琛冷冽的自頭頂落下。

「為了紅，你還真是豁得出去。」

一句話攔住了樊凝的步伐，她頓在原地，笑了。

「我只是在學當初的你而已。」

樊凝轉過身，明明難堪至極，卻仍笑得從容。

「當初你為了紅，不也是這樣甘願在我身邊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