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雲虛弱的說：「不行，得先救我老婆，她身體不好，不能總扭着。」
鳳棲梧很快就被人給拉了出去，她被扶着的時候，感覺到肩膀更疼了。
只不過當她看到鳳凌雲被拉出來的時候，臉色不由得變了。
他後背插着一塊玻璃片，不知道深不深，但肯定疼。
鳳凌雲被抬走的時候，看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麼大事，似乎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虛脫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她也被帶上了救護車，去醫院做檢查時，是跟鳳凌雲分開的。
陪同她的消防員說：「你老公還是挺心疼你的。」
鳳棲梧勉強笑道：「他是我前夫，我們已經離婚了。他應該是失血過多糊塗了，沒反應過來。」
消防員頓住了，有點意外，不過沒有再問什麼。
鳳棲梧懇求道：「他喊錯人這事，您幫忙說一說，別瞎傳，不然尷尬。」
消防員道，「我明白。」
鳳凌雲傷的也不算嚴重，處理完傷口掛了吊瓶，就清醒過來了。
鳳棲梧也沒有什麼事，就是肩膀那一塊淤青了。
她坐在他床邊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似乎期待她能說出點什麼，但她卻沒什麼好說的，最後只問了一句：「疼不疼？」
「疼。」鳳凌雲說，「南初姐，躺着都疼。」
「你這不是趴着么？」
「還是疼。」鳳凌雲聲音輕了點，「怎麼辦，南初姐，好疼好疼。」
她蹙着眉，只覺得有點棘手，又覺得她有幾分刻意成分：「別故意撒嬌。」
「沒撒嬌，就是真疼。」鳳凌雲依舊沒什麼勁兒的說。
正說著話，司國山和司母就趕到了。
司母在看到鳳棲梧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
「我們今天晚上商量項目，她想爭取個項目，我給她了。」鳳凌雲道，「送她回去的路上，出了點意外。」
司母看了看他的傷口，心疼的說：「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再開車的時候粗心大意。南初差點也被你害得一起出事了。」
鳳凌雲哄了她兩句。
司母又回過頭來看鳳棲梧，擔憂問道：「南初，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鳳凌雲嚴重一點。」她說，「阿姨，抱歉，他要不是送我回去，也不會出車禍。」
「這都是意外，算不準的，你不要自責。」司母道，「南初，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鳳凌雲開口道：「媽，要不你送她一程。」
司母說行。
鳳棲梧說：「那你也注意着身體。」
司國山在司母走後，就開口問道：「這個香項目也不小，怎麼就給南初了？」「上一輩的事，你跟她父親關係並不好吧？」鳳凌雲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聽蕭叔叔說，你們不對付。爸，你跟南初姐父親，是不是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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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國山的臉色，有了那麼絲細紋的變化，也沒有否認：「確實算不上好。你這次項目給她的原因是什麼？」
「您也知道，宋橫山身邊那個，是她學生，人家對南初姐不太客氣，都是熟人，也該幫幫忙。偶爾一兩次例外，幫南初姐撐撐場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鳳凌雲盯着司國山道，「我知道您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如果是這個原因，司國山表示理解。他同樣也不想看到鳳棲梧被人欺負的場面。他看着他的傷勢問：「傷的不嚴重？」
「沒什麼感覺，一點小傷。」鳳凌雲說。
「你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麼苦，嬌生慣養的，你媽擔心你。」司國山道，「一接到電話聽到你出車禍了，情況還不知道，眼淚就已經往下掉了。」
鳳凌雲想，一般男人出事，老婆有這麼難過的，就不多見了。
也許有，但是鳳棲梧絕對不會。
…
鳳棲梧回家之後，宋英芝擔心的問她情況，顯然她也知道她剛剛出意外了。
宋英芝說：「就連你姑父，剛剛都打了好幾個電話進來，我說你還沒回來，他還遷怒到我身上，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鳳棲梧出了會兒神，上樓之後，未接電話里就有宋橫山的。她接了。
宋橫山開口就道：「你姑姑真是半點心思沒放在你身上，她照顧你，就沒有合格過。」
鳳棲梧平靜道：「你有什麼資格怪她？」
宋橫山啞口無言，沒有再開口，也沒有掛斷電話，在等她這邊想說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對她好一點，這麼多年，她跟着你，特別苦。」鳳棲梧只說了這麼一句。
宋橫山說：「聽你的。」
鳳棲梧掛了電話。
她發了好一會兒呆，記憶里父親的形象已經越來越不清晰了。
片刻後，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鳳棲梧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鳳凌雲的。
鳳凌雲說：「南初姐，我父母走了。」
鳳棲梧說：「你好好休息。」
「睡不着，身上疼。翻身都疼。」鳳凌雲說，「我聊會天。」
鳳棲梧氣不打一出來：「那會兒我問你，你還口口聲聲說沒事，這麼怕疼，逞什麼英雄？」
鳳凌雲聲音裡帶了點委屈的情緒，淡淡的，不明顯，也確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只是在她聽來，稍微有些相像，他說：「我怕還不是怕你這副脆弱的身子骨給折騰沒了。上次我揍顧澤元，你就擋了一下，結果到頭來那麼嚴重。我這次能不多想嗎？」
鳳棲梧沒說話，如果那玻璃扎進她後背，肯定更加嚴重。指不定牽扯到她之前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