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時間彷彿都凝固，周遭所有的聲音也消失了。陽光下，馮心悅以往紅潤的臉此刻異常蒼白，她閉着雙眼，烏黑的長髮散落着，幾縷亂髮貼着臉頰。如果不是胸膛沒有起伏，她就像睡著了一樣安靜。「根據被救孩子母親和醫生的話，是上游閘道開閘排水，她躲避不及，又因為生病體力不支才導致溺亡。」公安解釋着，語氣透着惋惜和敬佩。秦耀璟像是沒聽見，下意識地擦掉馮心悅臉上的水漬，可當觸碰到她的皮膚時，他心驟然一緊。天這麼熱，她竟然這麼冷。車停下大院門口，通訊員轉頭看向后座還獃著的秦耀璟，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政委，到了。」秦耀璟黯淡的眼眸閃爍了一下，嗯了聲緩慢下車。想到他一整個下午都跟丟了魂似的，從太平間出來時還險些摔倒，通訊員趕忙下車扶住他。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秦耀璟拂開通訊員的手，聲音嘶啞：「你回去吧。」說完，深一腳淺一腳地進了大院。看着他的背影，通訊員於心不忍，沉嘆了口氣。圓月高掛，悶熱的晚風吹着秦耀璟乾澀的眼角，酸脹上涌。「振國！」忽然，熟悉的聲音讓他登時停下腳。抬頭望去，只見陸母一臉焦急地從家門口跑過來，連聲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婉華呢？」秦耀璟一哽，不由又想起馮心悅面無血色的模樣，唇瓣顫了顫，始終說不出一個字。見他不說話，陸母面色逐漸沉重：「我聽隔壁的說婉華一個多星期都沒回來了，你們……離了？」面對母親的追問，秦耀璟沉默了很久，才喃喃出聲：「媽，婉華死了。」陸母眼神一震：「……你再說一遍。」秦耀璟下顎緊繃，像是在強迫自己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