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姳菀和他之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江森南勝訴，他能得到什麼？
證明了他的「清白」，但蘇姳菀和他之間，必定會愈發漸行漸遠。
那只是慘勝。
他不要什麼賠償道歉，不要外人眼中的清白，他只想要……他的蘇姳菀。
她沒走之前，就像御園的一件裝飾，放在那裡，從不讓他操心。
但如今她走了，失去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江森南難以忍受……
他的人生，從十三年前將她領回江家開始，就從沒有失去她這個選項。
而敗訴，自然比勝訴還要更糟糕……
因為這證明，他和殷柔晴之間，真的有什麼！
這比在江森南心口插一把刀，還更要他的命。
……
「被告還有什麼證據嗎？」法官再度問道。
蘇姳菀慢慢地拿出了一個盤。
「有的，我這裡，有一份……江森南和殷柔晴的視頻證據。」
江森南皺眉。
她手裡還有什麼？律師也看向他，想從江森南那裡確認點什麼。
蘇江的律師團都知道，南爺有多看重這場官司。
他們開庭之前，拿到了興業內部掌握的所有資料，曝光過的，沒曝光的。
每一條，都針對其做了大量的工作，確證了它們的虛假。
確保蘇姳菀不會在法庭上用以自證。
法官點頭，證據呈上，被當庭播放。
畫面剛一出來，江森南的臉色，變了……
——
只見殷柔晴從一個酒店房間走了出來，她在門外徘徊了大約五分鐘，江森南走了出來。
兩人在走廊上說了什麼，江森南要走，殷柔晴尾隨了上去，兩人邊走邊說，直到走出了畫面……
……
「你從哪裡拿到的？」江森南再看向蘇姳菀，眼神里有了裂痕。
他事後也想去查。
可是酒店的監控被人完全清除掉了。
他既不能證明自己和殷柔晴有了什麼，又不能證明沒有什麼。
「你有全部的監控嗎？」他試圖從原告席走出來。
法官急忙呵止。
江森南半個身子都走了出來，雙手撐着扶欄。
「蘇姳菀，你有全部的監控對不對？你把全部的給出來！」他比所有人都着急知道真相。
蘇姳菀沒有說話，只靜靜看着江森南。
「江森南，你和殷柔晴那晚上，在一起，對不對？」
江森南被她這句話，定在了原地。
「你敢不敢說，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她問，像舉着匕首，一次又一次，刺入他的胸膛，「江森南，請回答我。」
蘇姳菀那麼冷靜，冷靜到江森南陌生。
她拿着那樣的證據，一字一句的，問他和殷柔晴之間的關係。
沒有痛苦，沒有傷心，沒有妒忌。
她，只想要勝訴……
「你就那麼想贏我嗎？」江森南喃喃着問，像被抽掉了魂，「還是，你根本不在意，我和誰在一起……」
她不愛他了。
一點點都不愛了……
她只想勝訴，擺脫他，以那樣的鐵證，去擺脫江家，擺脫他。
「原告，請回答被告的問題。」法官看出了點不對勁。
江森南的神情不對勁。
「菀菀，」江森南忽的這樣叫她，「我忍受了整整七年，可你現在，連一粒沙子都容不下嗎？」
「所以你承認，你確實和殷柔晴在一起了？你們確實……」
蘇姳菀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江森南跨了出來，徑直走向了他。
法官緊急敲錘，「原告！不要擅自離席！原告！」
但江森南不聽，他已經走到了被告席前。
蘇姳菀想走，但被告欄把她圈住了，何況江森南來得那麼突兀。
不等她說什麼做什麼，他已經一把將她抓過來，一隻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扶住了她的後頸。
隔着被告席的欄杆，他壓下來，狠狠地吻了他。
法官手裡的錘要甩了出去。
「原告！原告！馬上停止你的行為！」簡直蔑視法庭！
蘇姳菀拚命想要推開江森南，推不開。
他死死鉗住她，不給她任何脫離他掌控的機會。
法官都要站起來了。
江森南才終於收手，他抓着蘇姳菀，強迫她和自己站在一起，「法官，我要求庭內和解，蘇姳菀是我未婚妻……」
法官……你們就是夫妻，這裡也是法庭！
你們到底是來打官司的，還是來撒狗糧的？
蘇姳菀從他掌心掙脫，「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今天開庭，是證明江森南和殷柔晴是否在一起，我已經拿出了證據，你敢不敢否認你們沒在一起？」
她氣到鼻尖都泛紅，眼尾也有生理性的淚花。
江森南，看着這樣的蘇姳菀，沸騰的心尖，像被潑了一瓢冰水，噝噝響着，冷了下來……
她就在自己身邊，可是他們的距離，從沒這麼遙遠過。
「不敢。」他聲音里透着死寂。
因為，這是他唯一拿不出的證據。
律師團做了那麼多的工作，卻唯獨，找不到那一夜關於他和殷柔晴的證明。
他，輸了。
……
休庭半小時之後，法庭當庭宣判。
江森南敗訴！
消息一出，庭外沸騰。
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