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雲棲傅聽棠》[傅川雲棲傅聽棠] - 第2章

悲涼的號角,聲聲入耳。
無數的百姓倒在城門,血染長生花。
留下的幾萬士兵終於被激起了血性。
這時,又是一聲鼓響。
許慎流着淚大吼:「如若這樣投降,你們也配稱得上是男人嗎?!」
「兄弟們,殺出去,為南宮將軍報仇!」
軍中一聲長喝,幾萬人抱着必死之心衝出城門去。
看見還屹立在風中的雲棲,所有人都驟然紅了眼。
一場降國之戰,在殺喊聲中演繹成一場血戰。
上京城外。
南境大勝回朝的軍隊綿延一路。
傅川風塵僕僕,心裏忽然毫無徵兆的刺痛了一陣,他皺着眉,捂住胸口。
一旁的副將忍不住開口:「太子殿下可是哪裡不適?」
傅川搖了搖頭,剛要說話,身後傳來馬蹄輕疾。
「報——靖海關大急!林相假傳聖旨,意欲請降,急求上京援軍!」一個身着黑甲的北境斥候快馬來報。
傅川勒住韁繩,臉色霎時一變:「你說什麼。」
斥候渾身血色,摸出懷裡的信件,剛遞上前就暈了過去。
這兩封信,都是出自許慎之手,字跡潦草,足可看出北境戰況慘烈。
一封,是北境的求援信,北境萬急!
而另一封,則是許慎的家書。
「父親,兒子已經研製出來,世上確有可洗褪守宮砂之葯,阿玥終於能清白,只是,此戰兇險萬分,兒與阿玥恐同葬北境,望父母珍重……」
寥寥幾句,句句驚心。
傅川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這才意識到,原來雲棲說的都是真的。
他一時心亂如麻,想起他與雲棲告別之時,他連一句話都沒同她說就離開了。「下令回程,馳援北境!」
傅川甚至來不及休息片刻,帶兵直奔北境。
奔向北境的途中,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自己跟雲棲的從前種種。
少年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
分明說過會一輩子陪着自己的,可後來,雲棲卻一句話也不說,就將他留在了重重宮牆中。
那棵紫薇花樹,年年盛開。
雲棲在樹下,他在牆外。
傅川握住懷中那枚說是丟了的定親玉佩,終於瞞不住自己的心。
「你不能死,你要等着我!」
到了靖海關外,屍骸遍野,城外冒着黑煙,黃土大地已經被鮮血染紅。
傅川的心狠狠提了起來,策馬飛奔上前。
許慎一身白袍染血,等在城門,面無表情。
傅川翻身下馬,匆匆上前:「雲棲呢?」
許慎眼神微顫,卻是道:「姜國,勝了。」
傅川的心勉強定了定,又問:「她現在如何了?」
「她在軍營里。」許慎頓了頓,黯然看向他,「你去整理一番再去見她吧。」
傅川這才鬆了口氣。
本想立刻見到雲棲,可被這麼一提醒,意識到自己一身風塵僕僕去見雲棲,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
他進了城,徹頭徹尾將自己整理得乾淨,想了想,又換上一身乾淨衣袍,將玉佩掛在胸前。
看着銅鏡里自己,傅川喃喃開口:「無論過去如何,阿玥,我原諒你了。」
許慎等在門外,帶着他前往軍營。
踏進軍營大門,正前一副盔甲立在門前。
頭盔上遍布着劍痕,長劍懸在架上泛出幽幽冷光,而盔甲的腰間——掛着那隻和自己胸前一模一樣的玉佩!
傅川震在原地,陡生一股慌亂,望向許慎:「她人呢!」
許慎不語,帶他走進大營。
營內白幡高掛,被飛吹得獵獵作響。
中間木頭搭起的高台堆滿了百姓送上的,只開在靖海關的長生花。
高台之上,靜靜躺着一個人影,身上蓋着一面代表姜國的黑底銀龍王旗。
花影扶疏,周圍的人垂頭小聲嗚咽着,似乎是怕打擾了台上的人。
傅川忽然想起來,雲棲曾對他說過,南宮家每個人都是這樣,死後王旗加身,焚身烈火,骨灰也要撒在靖海關前。
他臉色一瞬煞白,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邁出沉重的腳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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