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雲棲傅聽棠》[傅川雲棲傅聽棠] - 第3章

皇帝看着跟前堅定要退婚的傅川,臉色難看。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其實,阿玥出征之前就已經同朕說過,要與你退婚了。」
傅川臉色一沉,握拳的手又緊了緊。
雲棲竟然早就想要同他退婚了!
不知為何,他心底沒有想像中的歡喜,反倒升起一絲怒意,強擠出四個字:「求之不得!」
可是回到東宮,他摔了桌上的茶盞,心情莫名煩躁:「來人,給本宮拿酒來!」
一杯接一杯,似乎喝醉了,心底才不會這般煩悶。
翌日,相府大公子娶親,雲棲接了帖子前去恭賀。
她才剛進相府,就遇到一群女眷,為首的正是丞相的女兒——林瑟瑟。
林瑟瑟看見她,掩住嘴輕笑:「呦,這不是咱們未來的太子妃嗎?」
立刻有人接話:「什麼太子妃,昨日太子殿下親自去求了陛下要與她退婚,她還算哪門子太子妃。」
一群女人嘰嘰喳喳,擺明了是故意在等着她。
雲棲心中卻沒什麼波瀾,那些無奈和痛楚她早就在傅川那裡受過了,又何須旁人再來提醒。
她不做理會,繞過她們正要走,忽然看見游廊拐角處,一個跛着腿的玄衣男子匆匆往相府書房走去。
那人左臉一道深長猙獰的疤痕,看起來格外可怖。
雲棲忽然感覺腦海中一陣刺痛,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從麗嘉相府回來,沒過兩日,皇帝便召她入宮。
雲棲心中有感,找出當年的婚書,入了宮。
御書房中,一片寂靜。
相較於她的平靜,皇帝和傅川的臉色都很是難看。
雲棲看着面色憔悴的傅川,有些擔憂。
但她沒說話,只將婚書呈上,又解下脖子上帶了十幾年的玉佩,遞到傅川跟前。
她語氣平緩:「太子殿下,這是當年交換的定親信物,物歸原主。」
傅川定定看着那玉,沒有接。
他不自覺的抿唇看向她,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緒:「另一枚玉佩本宮丟了,沒找到。」
雲棲拿着玉佩的手不由緊了緊,那句話似尖刀在她心中翻攪。原來,她視若珍寶的東西,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沒有人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氣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無波。
她苦笑一聲收回手,沖皇帝行禮:「既然如此,請陛下燒毀婚書,此事也算作罷。」
皇帝看着眼前兩人,氣得臉都在發紅,狠拍了一下桌子,怒然起身:「朕是管不了此事,隨你們吧!」
說完,皇帝滿臉怒意地走了出去,整個御書房只剩下了雲棲和傅川。
一片寂靜中,兩人誰也沒有看誰。
雲棲深吸了一口氣,緩步上前拿過婚書,傅川同時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不知是想拿過婚書……或是阻攔雲棲。
雲棲轉頭,兩人四目相對,似乎有種無名的情緒上涌。
她的心口泛着疼,眼眶閃過一抹濕意,然後勉力擠出一個笑:「既然如此,這場孽緣,太子殿下自己了斷吧。」
傅川手中一空,她已經抽出手來。
他懸着的手輕顫了一下。
看着雲棲面無表情的臉,心裏沉得莫名難受。
他拿起婚書,似是停了片刻,接着竟是直接放到燭台上!
火苗竄上那明黃布帛,一點點將它吞沒。
傅川鬆開了手,婚書燃着火苗,在空中緩緩飄落,掉在地上,燃成一團灰燼。

第八章抗旨不遵

姜國定文帝十九年十一月,太子傅川與鎮國將軍雲棲婚約解除。
朝堂形勢涌動,可誰知半月後,北邊趙國與南邊陳國合兵,共同伐姜。
南境與北境接連告急。
姜國皇帝十二卷軍書,急遣太子傅川率軍鎮守南疆。
將軍府。
許慎的聲音十分堅決:「這樣強行恢復記憶會有性命之憂,絕對不行!」
雲棲語氣低沉:「許慎,我有預感,若非我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趙國絕不可能花功夫刻意洗掉我的記憶。傅川要出征了,此事必須儘快,不成功便成仁!」
看着她堅毅的目光,許慎嘆了一口氣:「雲棲,我真是前世欠你的!」
雲棲接過葯,沖許慎笑了笑:「多謝。」
黑夜沉沉,整個房間里,擺滿了火燭。
雲棲泡在葯缸中,雙手被鐵鏈緊緊縛住,她臉色絳紫,頭上扎了無數根銀針,表情痛苦不堪。
許慎看着葯缸中的水變成暗紅色,扎進最後一根銀針。
連打斷腿都不會哼一聲的雲棲,低吼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上京城外,旌旗獵獵。
浩浩蕩蕩的軍隊集結完畢,傅川一身銀甲,遙遙回頭。
送行的人中卻怎麼也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壓着一絲沉悶,正要翻身上馬,身後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
他回頭,看見策馬而來的雲棲。
那一刻,他眼中翻湧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雲棲勒住韁繩,翻身下馬臉上是病態的慘白,她急道:「太子殿下,林相通敵,南境之戰務必小心!」
傅川臉色一變,冷斥道:「與陸南弦串通的人分明就是你,你還敢污衊林相!」
雲棲臉色更白,只能急切解釋:「我已想起記憶,當時在平陽谷給趙國軍隊帶路的就是林相心腹!」
見傅川仍是不信,雲棲上前一步,目光灼灼。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身為太子,天下壓在你的肩頭,你就因為討厭我所以這般意氣用事嗎?!」
傅川面上一沉,卻是冷笑一聲,反問道:「你要我相信一個出賣身體保全自己的人嗎!」
雲棲愣住了,唯獨只有這件事,她解釋不了。
傅川不再看她,翻身上馬,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揚起一陣塵土。
大軍遠去,雲棲看着傅川的背影消失在天邊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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