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白絮清》[傅煜白絮清] - 傅煜白絮清第11章

丈夫和兒子都這麼毫不留戀的離開她,轉身就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原本就不堅固的心牆在此刻破開了一個口子,逐漸土崩瓦解。
白絮清死死抓住最後的堅強:「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拆散我的家庭?」
「是你自作自受。」
鍾明遠低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白絮清抬頭,就見男人挺拔的身影一步步走近,隨後在蘇月身旁站定。
他的話,他的動作,像一塊巨石狠狠砸在白絮清心上,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十年的追逐和愛慕,最終居然換來一句『自作自受』。
白絮清定定看着自己這個名義的丈夫,渾然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愛他的原因。
這時,敞開的門被敲響。
小區保安走進來:「鍾先生,是您剛剛打電話說有外人闖進來了嗎?」
3鍾明遠淡漠收回落在白絮清身上的視線,對保安點了點頭:「嗯,就是她。」
保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白絮清,隨後上前拉着白絮清就往外走。
白絮清掙脫不開,只能被迫離開。
出門時,她忍不住回頭看。
客廳內,蘇月含情脈脈的靠在鍾明遠肩頭,鍾慕樂縮在兩人中間,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掉眼淚。
沒有任何人在乎白絮清。
jiù時guāng付費獨+ 彷彿他們才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
暖風,吹得比寒冬還刺骨!
可儘管如此,白絮清還是放不下孩子,那是她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之後,白絮清每天都在小區外面等着。
早上天不亮就來,晚上直到夜色吞沒大地,樓上的鐘慕樂關燈睡了,才離開。
回到家也睡不着,一晚一晚的抱着鍾慕樂的東西思念。
不過短短几天,白絮清就瘦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無比憔悴。
這天,她和往常一樣,跟着蘇月送孩子上學。
可等孩子進了幼兒園後,蘇月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上車離開,反而朝這個白絮清在的方向走來。
她開門見山的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和明遠離婚」白絮清早已傷到麻木:「孩子還給我,我就同意。」
對於鍾明遠,她不奢求了,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蘇月眼裡都是懷疑:「你也看出來了,月月現在很喜歡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卻不要你,你一定很難受吧?」
回想那天,白絮清心突然絞痛。
她臉色煞白,本就瘦弱的身軀此刻更顯單薄。
蘇月顯然很滿意白絮清此刻的狼狽:「說實話,我不喜歡鐘慕樂,因為他的存在……和你一樣礙事!」
白絮清愣住:「你什麼意思?」
蘇月自若的挽了挽耳邊長發:「我覺得孩子,還是自己生的更親一些。
我和明遠會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對吧?」
蘇月扔下這麼句不明不白的話,轉身離開。
白絮清心中兀的升起股不安,但她又不知道從何而來。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三日,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白絮清心下一驚,她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遲遲不敢接下電話。
直到最後一秒,她按下接聽鍵。
就聽電話里,醫生冰冷的通知聲傳來:「您是白絮清女士嗎?
你的孩子鍾慕樂失足溺水,搶救無效死亡,過來見他最後一面吧。」
手機頓時從白絮清的手心滑落,摔了個粉碎。
第9章醫院,太平間。
白絮清到時,鍾明遠就站在門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被讀出了難受的情緒。
太平間那扇敞開的門,就像巨獸張開的傾盆大口,一旦靠近,萬劫不復。
白絮清渾然不覺,僵硬着四肢,一步步走進去。
屋內,冰冷的平推車上。
小小的鐘慕樂無聲的躺在上面,除了異樣蒼白的面色外,好像只是在沉沉睡着。
白絮清顫抖着手撫上他的臉:「寶寶,媽媽來了,醒醒看看媽媽好不好?」
她聲音不住發顫,一句話斷斷續續幾次才完整說出。
可鍾慕樂依舊安靜,給不出半分回應。
白絮清再也綳不住情緒,整個人趴在鍾慕樂的胸口,從隱忍的哽咽到放聲大哭。
「孩子!
我的孩子……」她一聲一聲撕心裂肺的喊着,希望孩子能應她一聲。
「只要你醒過來……媽媽什麼都答應你!
你醒過來好不好,媽媽求你了!」
鍾明遠將一切看在眼裡。
這時,醫護人員從外走來,提醒到時間了。
他點了點頭,走上前將白絮清拉起:「先出去吧。」
白絮清不願意,她手死死抓着平推車:「不!
你放開我,孩子離不開我的,我要陪着他,他一個人會害怕……」她的話一字一句敲在鍾明遠心上,他壓下澀意,強硬的將白絮清拽出了太平間。
拉出門的那一刻,白絮清揚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你就是這樣照顧孩子的嗎?!」
兩人四目相對,她的眼裡只有一片崩潰的絕望。
鍾明遠耐着性子解釋:「我最近比較忙,可能疏忽了月月,但你……」5「疏忽?
疏忽到讓孩子掉進水裡溺死?」
白絮清凄然落淚,「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為什麼你非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卻不好好照顧?」
「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放在心尖兒上疼的孩子啊!」
「從知道懷孕開始我每個月都去產檢,哪怕後期我連動彈都難的時候,我還按時去醫院,就是想我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出生。」
「孩子出生後,我一個人餵奶,洗澡,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聽他學會說話,看着他學會爬,會走,會跑,會撲進我懷裡喊我媽媽……」白絮清一個人喃喃自語着。
這樣的她,讓鍾明遠心裏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沉聲解釋:「這件事誰都不想發生,為了能照顧好孩子,月月這些天吃睡都和孩子在一塊,她也很辛苦。」
聽見蘇月的名字,白絮清愣住了,腦中不斷閃過蘇月那天對她說的話。
她心裏湧出一個讓人驚恐的猜測。
孩子會掉進水裡,有沒有可能不是意外……白絮清手緊抓着鍾明遠的衣袖:「你說蘇月在照顧孩子?
那孩子溺水的時候呢?
她在幹嗎?」
她的語氣很急切,鍾明遠有些奇怪,但很快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你在懷疑什麼?」
鍾明遠不明白白絮清為什麼會這麼猜測,「這只不過是場意外,和月月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她為什麼會和我說她覺得孩子礙事,為什麼說孩子,還是自己生的更親一些?
鍾明遠,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然而,鍾明遠只是冷聲呵斥:「白絮清,你別發瘋!」
白絮清渾身的血液都被男人這句冰冷的話給凍凝固了。
縱使以前鍾明遠再護着蘇月,他都只能算是被矇騙。
可現如今孩子死了,永遠的離開了!
鍾明遠竟然還是這麼不清醒。
白絮清心裏漸漸湧上了恨意,她恨自己看錯了人,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強硬的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更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為了家庭放棄工作,到最後連把孩子留在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鍾明遠,那是我們的孩子,陪了我們四年的孩子死了!」
白絮清嘶聲喊着,眼淚一顆一顆砸落下來。
鍾明遠心裏也不好受,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繼續和白絮清爭吵。
他劍眉緊蹙:「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事已至此,我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和你吵,讓他死了都不安心。」
扔下這句話,鍾明遠就朝外走去。
白絮清一個人站在原地,冰冷的冷氣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她無力的跪在寂靜的房間里,流着淚久久沒有動作。
……鍾慕樂的後事,白絮清沒用鍾明遠一分錢。
她用自己的全部積蓄,買了一塊兒最好的墓地。
墓碑上刻的字也只有短短一句——白絮清之子。
她沒用『鍾慕樂』這個名字,甚至連鍾這個姓氏都不願讓她的孩子沾染。
鍾明遠雖然不贊同,卻也沒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爭辯。
葬禮在一片莊嚴肅穆中結束。
白絮清孤零零的在墓前陪了孩子很久很久,才走上面拂過碑上孩子的遺照。
「寶寶乖,等媽媽處理好剩下的事就去陪你。」
「你再等等媽媽,再等等。」
話落,她俯身在照片上落下輕輕的吻,才轉身離開。
就在經過墓地門口的保安亭時,卻聽見熟悉的女聲傳來。
亭內,蘇月正在打電話:「我哪兒知道鍾慕樂那孩子命那麼短,就在泳池裡嗆了幾口水就死了!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把他推下去了,真晦氣!」
她話里滿是嫌棄厭惡,沒有絲毫的愧疚!
白絮清只覺得後背生涼,連帶着心裏的怒火蹭蹭上涌。
下一秒,卻聽蘇月再次開口:「放心吧。」
「出事的時候明遠就在旁邊看着,現在不還是當什麼都沒看見!」
第10章一句話,徹底將白絮清打懵了。
她獃獃站在原地,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崩塌。
鍾明遠知道孩子是蘇月害死的,甚至冷眼旁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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