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白絮清》[傅煜白絮清] - 傅煜白絮清第13章(2)

電影院。
鍾明遠包了場,電影院里空空蕩蕩。
兩人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看了鍾明遠的的處女座。
是個很老套的愛情故事,因為年代特殊,男女主彼此相愛,卻因為重重願意無法在一起,最後紛紛為國家獻身。
白絮清看了很多次,再看時還是眼眶濕潤,心底里有塊柔軟的地方被狠狠觸動。
此刻,鍾明遠突然拿出一把玫瑰,放在白絮清面前,嚇得她的眼淚都停下了。
「拿着啊,不喜歡嗎?」
白絮清愣愣接過玫瑰:「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鍾明遠抿了抿嘴,大掌緊緊的握住白絮清的掌心。
「以欣,以前的事都是我做的不對,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白絮清眨了眨眼,心跳如鼓。
她仔細端詳着鍾明遠,男人眼神誠摯坦然,裏面倒影着她的身影。
白絮清眨了眨眼,驚喜浮現在臉上。
鍾明遠心動不已,兩人接觸的掌心滾燙,他喉結滾動,終於說出了白絮清最想聽到的話。
「以欣,我愛你。」
第21章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原來是真的。
白絮清愛了鍾明遠五年,終於等到他說出這句話。
她不可思議的呆坐在原地,知道男人的呼吸噴洒在她的唇邊,白絮清才回過神來。
她閉上眼,感受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狂歡。
兩人越靠越近,呼吸交融,心跳同步。
偏偏此時,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傳來。
「鍾導,有粉絲髮現了,得快點走。」
助理焦急大喊。
鍾明遠立即拉起白絮清,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可剛走沒兩步,迎面衝上來幾個粉絲,攔住了鍾明遠要他簽名。
鍾明遠和白絮清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事情的怪異。
男人周身驟冷,知曉現在是遇見了私生,他壓低了白絮清的帽檐,耐着性子和這群人周旋。
可漸漸的,人越來越多。
沒個幾分鐘,兩人就被擠散了。
等白絮清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淹沒在了人海里。
她只能慢慢逆着人群,想到走齣電影院。
不料此時,一隻手突然從白絮清被背後伸出,用毛巾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她拚死掙扎,想要求救,可意識瞬間消散,她緩緩倒了下去……白絮清再睜眼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瞬間驚坐起,發現全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受傷,甚至連衣服都沒被動過。
白絮清想拿出手機求救,四下尋找發現包包不見了。
她茫然的環顧四周,才驚覺這是一圈墓園。
奇怪的是她躺的地方並沒有墓碑,空着兩座墳包。
白絮清頓時覺得這裡有些眼熟,可她仔細回想,發現記憶里的自己從沒到這裡來過。
「覺得眼熟嗎?」
身後突然傳來身影,白絮清受驚回頭。
不遠處站着的,赫然是蘇月!
她拿着拿着一束白百合,施施然朝着這邊走來。
白絮清詫異不已,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在叫囂着讓蘇月滾開!
「是不是很想叫我滾,或者掐死我?」
蘇月神色淡然的將花放在空碑前。
白絮清攥緊手指,一些離奇畫面瘋狂從腦中閃過。
鍾明遠給她們的孩子起名叫慕樂,蘇月上門挑釁,鍾明遠接走蘇月,兩人爭吵,鍾明遠讓孩子出席新聞發佈會,兩人搶走慕樂,蘇月害死孩子,她和鍾明遠離婚後跳樓自殺。
一切的一切,都在腦海里清晰浮現。
霎時間,她死死抱住疼痛不已的頭,面色慘白的看着蘇月。
「為什麼?」
白絮清咬住毫無血色的下唇。
「為什麼都重來了一次,你還要這樣對我?」
蘇月身體一僵,直直的跪在墓碑前,語氣誠懇:「對不起。」
白絮清一愣,全然沒注意到眼前人的表情有多麼扭曲。
「是我鬼迷心竅,害死了你的孩子。」
蘇月的聲音哽咽起來,彷彿心裏有無盡的痛哭和悔恨。
「你知道我後來是怎麼過的嘛,我進了監獄,被活活打死。
可要不是鍾明遠給孩子取名叫慕樂,我根本不會去找你!」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強行塞到白絮清手裡:「我今天是來贖罪的,即使你要捅死我為你的孩子報仇,我也絕無怨言。」
語罷,蘇月握住白絮清拿刀的手狠狠扎向自己!
第22章初秋的微分和煦輕柔,可白絮清卻只察覺到冷。
一陣蝕骨的冷意凍僵了她。
她的左手僵硬的握住刀身,阻止了蘇月自戕。
鋒利的刀刃割破白絮清的掌心,鮮血順着刀尖滴落在地上,瞬間就積滿了小小一灘。
蘇月詫異的看着白絮清,她的臉上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僵持了片刻後。
白絮清目光沉沉的看着蘇月,艱澀的說道:「你會覺得愧疚嗎?」
蘇月愣愣的點頭:「愧疚的,要是……」「可是重來了一次,你還是選擇來找鍾明遠。」
白絮清似是料到了她要說什麼,直接打斷蘇月。
蘇月啞口無言,半響後才開口解釋:「我當時只是想報復他。」
「那我呢?
我又做錯了什麼?」
白絮清淡淡質問,她聲音輕柔,很快就飄散在風裡。
蘇月沉默。
她從沒想過自己最對不起的是白絮清,畢竟在她的心裏,她和鍾明遠相愛,白絮清才是她們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白絮清輕笑一聲:「是不是覺得你們的愛情特別偉大,不惜犧牲我和我的孩子,為你們的感情故事提供的素材。」
白絮清居高臨下,目光如刀,蘇月受不住,立即偏過頭,不敢再看。
「倘若我沒有查出是你淹死了我的孩子,你們是不是就會雙宿雙飛,將所有的罵名都推到我的身上。」
蘇月面色一變,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白絮清太理智了,理智的不像是剛剛知道真相的人。
白絮清鬆開刀尖,拿起衣角擦掉刀柄上的指紋,嘴角浮上微笑。
「你要是真的愧疚,就自己拿着刀自戕,別想着栽贓給我。」
說完,她把刀扔到蘇月面前。
金屬和地板觸碰的聲音,嚇得蘇月頭皮發麻。
她狼狽爬起身,大着膽子看向白絮清。
她裙子上沾滿血跡,如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蘇月落荒而逃。
白絮清木然的撿起刀,在墓碑上刻著兒子的名字。
直到夜幕降臨,她才起身離開。
白絮清踹着刀一步一步從郊區走到城裡。
最後是一位好心的大嬸將她送到警局她才得救。
這時白絮清終於放下警惕,沉沉暈了過去。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鍾明遠神色緊張的朝她奔來。
白絮清昏睡了整整一天。
夢裡全被她的孩子佔據。
鍾明遠一直守在床邊不曾合眼,他看見白絮清的黛眉緊緊皺在一起,嘴裏還一直輕聲呢喃,就頓感心急如焚,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裏升起。
直到第二天清晨,鍾明遠也終於熬不住了,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幾分鐘後,床上的白絮清突然睜眼。
她看著鐘明遠的睡顏,劍眉入鬢,睫毛狹長,很薄情的長相,美貌又鋒利,一不留神就會割傷自己。
此刻睡著了,又顯得有些不符合他氣質的乖巧。
白絮清心裏五味雜陳,她伸出手,隔空描摹鍾明遠的樣貌。
偏偏此時,男人若有所感的睜開眼。
四目相對,兩人神色各異。
白絮清悄然放手,淡漠的別開臉。
鍾明遠心頭狠狠一跳,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他喉結微動,啞着聲音小心翼翼開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絮清置若罔聞,她面朝窗外,眼神放空。
許久之後。
白絮清冷然啟唇:「鍾明遠,我們離婚吧。」
第23章秋天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清晨還陽光明媚,轉眼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鍾明遠愣在原地。
他張了張嘴,可喉嚨里就像吞了生鐵一般,痛的說不出話來。
早知道是這樣,昨天他就不該帶她去看電影。
他才剛剛認清自己的心意……白絮清就想了前世。
上天好像是故意懲罰他的不忠,特意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再也無法自持,無措的看着白絮清,一雙狐狸眼裡蓄滿了淚水。
可白絮清說完後,就緩緩閉上了眼。
鍾明遠艱難的咽下舌尖上所有的苦澀。
他默默在床邊的水杯里添上熱水,給白絮清扯了扯輩子後,柔聲說道:「我去找醫生來給你換藥。」
說完,他一步一步挪出病房,靠在牆邊借力。
白絮清聽見關門聲後,才淡淡睜開眼,眸中划過一絲決絕。
醫生來的很快,給她翻來覆去的做了個全身檢查。
腳上的水泡只是小傷,重要的是手上的刀傷深可見骨,這不是十天半個月能痊癒的。
鍾明遠站在門口,仔細聽着醫生的叮囑,直到護士說白絮清睡著了,他才推門進去。
可他才看了白絮清一眼,她就睜開了眼。
目光銳利的讓鍾明遠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離婚。」
白絮清冷靜提出要求。
算上前世,她一共愛了鍾明遠十五年,這十五年來,她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
想到這,白絮清自嘲一笑:「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接着她忍住疼,在男人愈發受傷的眼神里,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在床邊。
「鍾明遠,我不要你了。」
鍾明遠的淚水瞬間打**睫毛,他深情的看着白絮清,緩緩蹲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以欣,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白絮清不為所動,表情依舊冷漠:「我給你機會,誰給我的孩子一次機會?」
「我們這麼相愛,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男人的眼下烏青,眉間擰出一個川字。
白絮清緩緩抽出手,輕嗤了聲:「相愛?」
「鍾明遠,我愛你是真心的,不管是前世還是沒恢復記憶之前。
可你呢?」
鍾明遠眼神閃了閃,上輩子白絮清跳樓前悲戚的表情如同一根巨大的鋼針定進他的心裏。
白絮清心口一縮,瞬間瞭然:「你只是把愛當做遮羞布,和我在一起是為了你滿足你心裏的愧疚,說到底你只不過是背負不起兩條人命而已。」
聞言,男人臉上滿是無措,他慌張的站起,顫抖着走出門。
白絮清見狀,終於綳不住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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