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窺天光》[隔岸窺天光] - 第4章(2)

我不知道說什麼,低下頭。
最終,抬頭看着她的眼睛:「多多愛自己吧,祝你幸福。」
身後,她泣不成聲。
 
婚後一年,顧景時帶我去了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我慢慢地,了解着wisteria的一點一滴。
在他的陪伴下,我的病情漸漸改善。
小王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拍劇,我搪塞了她一句「快了」。
 
說起來,當初進娛樂圈也是帶着私心的。
我當時接劇,大部分都是救贖向的青春校園劇。
想着能有一天,顧景時能在熒幕上看到我,想起我們之間的故事,然後來找我。
 
顧景時是來找我了,不過好像……不是因為我演的戲才來找我的。
得,五年白乾。
 
現在我都跟他在一起了,那就……
淺擺一下啦。
 
順嘴再提一句,不用隔着屏幕就能聽見wisteria的現場哄睡,真的太爽啦啦啦!
 
顧景時番外
wisteria是紫藤花。
紫藤花的花語,是為情而生,為愛而亡。
 
十六歲那年,我不還手,任憑他們對我拳打腳踢,希望他們真的能把我打死。
這樣,我就再也不用因為我的身份,被所有人釘恥辱柱上,遭受那些數不清的冷眼。
可,她出現了。
她看見我,跪坐在我身邊,胡亂地給我擦臉。
素白的裙子沾上了血和污泥,可她毫不在意。
拿着手帕一遍遍給我擦血。
可血是擦不完的。
我跟她說這些都是我罪有應得。
她眼眶一紅,哭了。
我沒有哄過女生,強撐起身體給她擦淚。
卻把她臉也弄花了。
我跟她道歉。
她卻問我疼嗎。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得到關心。
她說,大人做的錯事,不該牽連到下一輩。
她告訴我,我沒有錯。
她說以後就她來罩着我。
我笑了。
剛想說什麼,她卻抱住我。
女孩子的懷抱溫軟卻充滿力量。
 
像無盡黑暗裡,穿破層層阻礙的光。
 
她沒有食言。
可我卻不告而別。
 
母親一心想着上位,我對於她來說,只是穩住那個男人的工具。
被她拋棄在美國的那些年,我刷過盤子,去便利店打工,當地混混勒索我,我和他們扭打在一起,死死護住我的錢,就算被打到奄奄一息,也絕不肯把錢給他們。
因為那些錢,可以讓我活下去,能讓我繼續上學。
活下去,就有希望見到阮昕,繼續上學,就有和那個男人抗衡的可能性。
 
後來,他們知道我上了斯坦福,知道我拿到了摩根的offer,知道我,有了足夠對抗他們的實力。
將要回國的前幾天,我母親來求我。
求我幫她的丈夫。
她說,如果那個男人出了事,她也不活了。
我質問她,有沒有顧過我的死活。
她看着我。
說不出話。
一遍遍重複着:
「景時,是媽媽的錯。」
我看着她的臉。
心頭泛起苦澀。
彼時精緻的眉眼,也沾上了皺紋。
她畢竟,還是我的母親。
我答應了。
 
我沒辦法回到阮昕身邊。
怕牽連到她,我不敢主動跟她聯繫。
知道她患病後,我拋下一切,回國看她。
可那時,她身邊有其他人。
我又回了美國,擔心她的心理狀況,我在大洋彼岸,創建了Healing。
用wisteria的身份,盡我所能,改善她的病情。
 
後來她告訴我,她要結婚了。
收到她消息的那一秒,我欣喜若狂,但下一秒,我大腦一片空白。
她要結婚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去搶婚。
並且也這樣跟她說了。
她以為我在開玩笑,也半開玩笑地跟我說:「哈哈哈哈,要是我不幸福,你不搶我也會跑。」
婚禮將臨,她語氣間都透着開心。
 
可我放心不下,花了整整一個月,調查她未婚夫的家庭背景。
最終結果告訴我,他不是她的良人。
我訂了最近的航班,趕到她婚禮現場。
當時抱着要被她趕出去的念頭,衝進了婚禮大堂。
卻沒想到,她哭了。
我給她擦掉淚,說幫她收拾他。
 
揍完程穆後,阮昕讓我放開他,然後扇了他一巴掌。
我知道,她的副人格出現了。
 
待滿堂賓客散去,她主人格重新佔主導。
我安慰她,說就算不記得那些也沒關係。
她知道我是wisteria,我跟她解釋了這些年,我做的事情。
 
本以為她會因為我十年前不告而別,十年間沒有聯繫她而生氣,沒想到,她站起來,說要娶我。
我笑着說,該是我說娶你的。
她真的很好。
 
後來,我將收集到的程穆公司的犯罪證據給她,她沒用多久就把程穆送進了監獄。
 
婚後三年,阮昕已經基本康復,我們共同經營着Healing。
希望它可以像它的名字一樣,能幫助更多心理疾病患者,擺脫陰霾,治癒眾生。
 
也希望所有人,都可窺得屬於自己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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