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牛臉」：額寬眼大，鼻子塌陷，嘴唇又厚又寬，耳朵支楞着。

他對着鏡頭侃侃而談，臉上煥發著榮光，言談舉止間都帶着一股自信，頗有大企業家的做派。

文寧看到他，卻覺得十分難受，總覺得他的眼睛裏繚繞着血氣，不自覺就從心底升起一股厭惡，好像與此人之間是素未謀面的死敵，猶如遠隔千里的老鷹和毒蛇，一旦見面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他忍着心中的厭惡，盯着電視屏幕中的牛保全，想找出這種感覺出現的緣由。

正在侃侃而談的牛保全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忽然轉過頭，緊緊盯着鏡頭，嚇得文寧趕忙把頭轉過去，難以直視了。

「怎麼了？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周正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說不上來，覺得有點想吐……」

「一定是胃裡不舒服，難道是我買的食物過期了？」周正思忖着說。

「不，跟食物沒有關係……」

「那是為什麼？」

「……」

「好了，這種新聞看個要點就行了，剩下的沒必要看了。」周華說著關閉了電視。

這時小女孩醒了過來，從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看不到文寧和周正，就大哭了起來。

文寧聞聲跑到卧室，把小女孩抱起來，小女孩才不哭了。

他帶着小女孩玩了一會兒，就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三人坐着聊天，一起鬨小女孩。

小女孩很討人喜歡，就是容易受驚，稍微大一點的聲響就能把她嚇哭，漆黑的地方就不敢去。

三人小心翼翼地哄着，小女孩才變得活潑一點。

就這樣相處了幾天，從小女孩嘴裏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

原來她叫朵朵，他的哥哥叫大彬。據小女孩兒說，她跟哥哥大彬是在一個樹洞認識的，後來樹洞塌了，哥哥大彬就帶她跑了出來，一起在外面流浪。

文寧他們聽不懂這些話，朵朵也說不清，再問，朵朵又會哭。幾天下來，沒有更多關於朵朵和他哥哥大彬的信息了。只好把朵朵送進了福利院。

送走朵朵時，文寧難受了好幾天，不過很快被一個難題吸引了注意力，就把此事拋到腦後了。

一天下午，文寧在後院練拳，周正坐在椅子上觀看。

周正忽然問道：「趙強，你練拳這麼久了，為啥一點效果也沒有，打架的時候還是那麼不中用呢？」

「我怎麼不中用了？」文寧停下來問道。

「你每次打完架，都跟個廢人似的，站都站不起來，吃東西還要我喂，不是不中用是什麼？」

文寧聽到自己被說不中用，心裏很生氣，但想想這又是事實，便憋着氣說：

「我……我那時用力過猛，以後不會了。」

「不會？我看懸。你都練多久了，還是老樣子，身上的肌肉都不長一點的。我記得剛見到你時，能從你身上看見8根肋骨，現在還是能看見8根，分明一點效果都沒有嘛！」

說完，吃了一口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