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
這些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我早都拍案而起，可是近來，我有種感覺，面前的這個素梅，也許會陪我一生……說不上喜歡，最起碼是個知音。
屁股還沒坐熱，她卻站起來，面帶歉意，說：「對不起，你來得不是時候，我有個約會。」
「約會？」
我疑惑着站起。
她坦然一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咱倆一起去。」
我釋然，可能不會是……出於好奇，我決定跟她一起去。
拐過幾道衚衕，李素梅把我帶到一幢四合院內，院內稍顯凌亂，看樣子住着好幾家人。
靠大門的一間小屋門開着，素梅掀開門帘走了進去。
我站在院子內稍微猶豫了一下，也隨後跟進。
看樣子是一個孤寡老人，地上擺着一堆破鞋以及釘鞋的工具，好像是個鞋匠。
素梅熱情地跟老人打招呼：「王老伯，我給您理髮來了。」
看樣子他們早都認識。
我有點尷尬，不該來這裡。
王老伯可不管那些，臉上的皺褶像一朵盛開的秋菊。
他笑着讓素梅坐到床沿上，讓我坐到椅子上。
然後給我們泡茶，滿屋子溢滿濃濃的茶香。
王老伯說：「這茶葉是一個戰友從南方寄來的，我還沒有開封，你倆真有口福。」
我環顧四周，這間小屋雖然簡陋，但是收拾得還算整潔，看王老伯的言談吐語，好像有些來歷。
素梅看我滿臉疑惑，主動介紹道：「王老伯是一個老紅軍，文化革命中被打成『叛徒』，剛平反不久。」
我奧了一聲，低頭喝茶。
內心五味雜陳，說不上什麼感覺。
看樣子素梅跟王老伯早都認識，這麼說來，素梅也有些來頭？
素梅指了指我屁股底下坐着的、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椅子，示意我坐到床沿上，她要給王伯伯理髮。
王伯伯像一個孩子，順從地坐在椅子上，素梅嫻熟地為王伯伯圍上圍裙，把王老伯的頭髮向後梳了梳，然後手握理髮推子，理髮的動作飄逸而瀟洒。
王老伯突然說：「我認識你爸。」
我卻在記憶里搜索，搜索對王老伯的印象，突然間，我想起來了，王老伯文化革命前是縣委書記！
我極力掩飾着自己的衝動，看來這些人沒有被那場浩劫衝垮，依然保持着對生活的那種熱情。
王老伯繼續說：「孩子，我聽素梅說，你們正處對象。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