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莫名的和諧。

如澈走過去，像模像樣行了個禮，規行矩步，上頭的步搖絲毫不動，一舉一動都像是尺子刻出來的，「女兒見過額娘。」

宋氏這才滿意點頭，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到身邊，「既然你已經決定入宮，我們做阿瑪額娘的也不好阻攔，便只能在家裡多教教你，讓你在宮裡少讓人揪住錯處。不過你要記住，你是入宮為嬪妃，不是去當嬤嬤的，要注重規矩，也不要太死板了，當真一板一眼，未免讓聖上覺得無趣呆板。」

如澈抱着額娘的手臂，親親熱熱地歪在她懷裡，說，「這話您都說過好幾回了，女兒記性又不差，怎麼會忘呢？」

「那宮裡是什麼地方，跟吃人的牢籠有什麼兩樣，多少年華正好的姑娘進去了出不來？我只要想想，就覺得心裏揪着疼，怎麼同你交代都覺得不夠，偏你還漫不經心，總不當回事，真是要氣死我啊！」

宋氏用手指戳着她的額頭，如澈往後方一躲，跑去尋求阿楚琿的庇佑，眼中帶着笑，「阿瑪，我不在家，您可我要替我多寬慰額娘，瞧她擔心的，怕不是想把我掛在身上帶着吧？」

對於嬌寵長大的女兒，阿楚琿又如何捨得，只不過他情緒向來內斂，不好表達罷了。

聽到如澈的告狀，他鬍子一翹，道：「你娘說得對！是該壓一壓你的性子，你在家裡無法無天也就罷了，在宮裡可沒人會護着你。」

說來說去，他倒是心生不舍，彷彿提前預料到女兒在宮裡如何受人欺負，處境凄慘，又擺了擺手說，「算了，你不肯吃虧也好，我和你哥哥多上進些，也讓你多謝底氣，若是處處忍讓，那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宋氏早料到丈夫會叛變，翻了個白眼，「你就慣着她吧，真闖了大禍，看你如何收場？」

「那我拼着腦袋上的頂戴花翎不要了，也必定要保下她的。」

見到兩人為了她爭論起來，如澈心中閃過一道暖流，「額娘，你就別擔心了，哪就那麼嚴重，我的性子你們還不知道嗎？在哪都能過得不錯。反正都是要嫁人的，與其困在另一座宅院里，還不如入宮去博個前程。」

正是明白她的志向，阿楚琿和宋氏才沒有多加勸阻，強行去勸阻她的意願。

見二人面容惆悵，如澈起身，揮推了下人，從袖子里將《天花防治防控指南》掏了出來，遞到阿楚琿手中，「阿瑪，我又做夢了，這便是我夢到的東西。」

「是嗎？」

之前如澈的幾次「做夢」，可是幫了家裡的大忙，也是他們富察家能起來的關鍵，故而阿楚琿一聽她又有所得，來不及感傷，當即接過書冊，仔細翻看起來。

手冊字數不多，但內容帶給他的震撼堪稱顛覆性的，直到看到後面的防治要點，他一拍桌子，差點跳了起來，「好啊！果真是神仙給你的東西，若真能施行，我大清便再不怕天花之禍，此乃功在千秋的偉業啊！」

聽到他的感嘆，宋氏也瞪大了眼，湊過去看，驚嘆不已，「上頭說得有理有據，言之有物，看來極大可能是真的，若真的成功，老爺您的功勞可就大了。」

如此，女兒在後宮的依仗也就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