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守約》[宮斗守約] - 第2章

並不是為了讓她感念我。」
佩兒眨巴眨巴眼睛。
當日殿選,我作為京城第一美人,在新人中風頭無兩,無論是皇帝的恩寵還是其他后妃的關注,一時間全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要的,就是碧桃替我分走這些東西。
「佩兒,我問你,宮斗一路贏下去的盡頭是什麼?」
「自然是……成為皇后啊。」佩兒小聲嘟囔,「哦不,在本朝的話大概是成為貴妃,畢竟皇上在柔懿皇后過世後就放話說不再立後。」
是了,即使一路贏下去,最終的結果不過是成為皇后。
即便是幸運如柔懿皇后,也並不幸福,皇上愛她卻不能只寵她,她在後宮一波又一波的爭鬥中心力交瘁,生下的皇長子不出三月就被其他后妃下藥害死,她本人也在這之後一病不起、鬱鬱而終。
宮斗之中,從無真正的贏家。
我與佩兒說著話時,身旁負責洒掃的小太監一直默默無言。
良久,他走到我面前,用極低的聲音道:「小主雄韜偉略,心思恐怕並不局限於宮中,如果小主願意,奴才或許能助力一二。」
我看着這小太監,他一身粗布衣服,卻眉目疏朗,隱隱有不凡之氣。
我屏退其他人,問他:「你的名字?」
他躬身道:「奴才叫作小福子,但如果小主問的是入宮之前的名字——不才本名傅守謙。」
我眸光一震。
傅家曾是顯赫之族,傅大人官至宰相,其獨子傅守謙七歲時便有神童之名,在京城之中無人不曉。
然而皇帝年老後,朝中污流橫生,結黨營私日益嚴重,傅大人被捲入其中,獲罪後發配遠疆,死在路上,其妻兒的下落亦不得而知。
沒承想,曾經驚才艷絕的傅家小公子,如今竟成了宮中最卑賤的洒掃太監。
我心中一動,想起了那一日我在商鋪中兌換的木簽——與賢士坐而論道。
我突然意識到,也許傅守謙,就是這個賢士。
於是我垂眸望向傅守謙,故意疾言厲色道:「我不過一介後宮嬪妃,有何雄韜偉略可言?你這樣胡說八道,當心我叫人掌你的嘴。」
傅守謙並沒有害怕,他拿起洒掃所用的抹布,蘸着水在地上畫出了一幅星圖。
「小主,奴才幼時曾經學過觀星。如今紫微黯淡,天子式微,但有顆星自北方而來,其芒爍爍,奴才以為,此星名為……」
他抬起眼睛看我,一字一頓道:「帝女。」
殿內寂靜無聲。
這是殺頭的死罪,傅守謙說出這句話,我要麼立刻把他杖斃,要麼有朝一日我們被發現,我也要被誅九族。
我的指尖在顫抖。
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興奮。
我等了太久,等的便是這一刻。
「如你所言,這顆帝女星不過是自北方而來的小星,怎可能取代紫微?」我淡淡道。
傅守謙一笑,他再度拿起抹布,這一次畫出的,是當今天下的局勢。
「得甘、豫二州之武將,以魚米之鄉為糧倉,大軍壓境之日裡應外合,是日紫微將被帝女所取代。」
他畫完後,又頹然地搖頭:「但奴才也知道,這一切太難太難。」
我垂眸望向那張地圖,它隨着水漬漸漸蒸發,卻在我心中越印越深。
我挑起傅守謙的下巴,人說粗布荊釵難掩國色,傅守謙平日里總是低着頭不出聲,但他抬起頭時,仍是這樣一張濁世佳公子的如玉面龐。
賢士總是如此,他們隱於山林或隱於鬧市,每日過着普通的生活,心中藏着不滅的星火。
只有遇到明主,這星火才可燎原。
我淡淡道:「從今往後,人前你仍是小福子,但在單獨面對我時,不必再自稱奴才。
「傅卿,這是掉腦袋的大事,但人活一世,本宮同你賭這一把。
「你剛說的事,本宮記住了,北域的武將、江南的商會、京城的御林軍,這些或許都很難,但並不是絕對沒有辦法。」
傅守謙的眸中閃出淚光,或許這一刻他已等得太久,帶着亡命徒的興奮眼神,他長久躬身:「願為小主效犬馬之勞。」
耳邊傳來系統的聲音:「碧貴嬪駕到,要在小店買些什麼?」
我眉心一震,揮退傅守謙:「本宮休息片刻。」
待傅守謙離開後,我在榻上合眼,跟着進入了系統商鋪。
一進去,我便看到了碧桃滿面春風的笑容,她回眸望向我,挑釁道:「喲,姐姐來了,可惜姐姐這次金珠不如我多,怕是買不到什麼好東西了呢。」
系統似乎也奉碧桃為大顧客,熱情地笑道:「是了,碧貴嬪封了貴嬪後,得了三萬金珠,如今這店裡的寶貝還不是任您挑選!」
碧桃笑了,她用纖纖玉指依次捏起琴曲、歌藝和冰嬉,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皇上最喜歡的技能,她一樣也沒給我留下,就是想堵死我復寵的路。
當然,大部分的金珠,她留給了一個最重要的木牌——「有孕」。
「等我誕下皇嗣,坐穩了位置,姐姐便是家族的棄子。」碧桃笑眯眯地用塗滿蔻丹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她隨即皺起眉,「啊,不行,雖然那些技藝都被我選走了,可姐姐畢竟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