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時想起了方才在姜家，朱淑珍開口讓顧沉舟幫忙的事。
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我媽提的那些事，你其實不用太往心裏去。」
明明說好只是讓他一起回去吃個飯而已。
可這頓飯，吃掉他三個億。
姜雨時怎麼想，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
「錢不多。」顧沉舟將頭埋進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你在他們家長大，給點錢沒什麼。」
她是孤兒，從小就在孤兒院生活。
直到十五歲那年，才被領養回了姜家。
姜雨時還有些欲言又止，就聽見顧沉舟頗有磁性的聲音，「真要覺得抱歉，回去好好彌補我就行。」
語調里的不正經，讓她一下子就秒懂。
耳尖越來越紅，連帶着耳垂上那顆紅痣也綻放得極度艷麗。
車輛停穩在鶴山別墅門口。
剛進門，姜雨時打開燈，還沒來得及拿出拖鞋來換，整個人就被顧沉舟按在了牆上。
侵略性十足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姜雨時感覺肺里的氧氣幾乎要被攫取乾淨。
迷迷濛蒙之間，她的視線落在了客廳的照片牆上。
滿滿一牆壁幾乎都是她的單人照。
唯一一張他們兩人的合照被嵌在正中間。
照片上的顧沉舟戴着金絲邊眼鏡，低頭寵溺地看着挽着他的姜雨時。
姜雨時看着那張照片，伸手摟住一直抱着她親吻的顧沉舟，低低的聲音似在撓人，「沉舟……哥哥……」
男人身體微頓，接着一把抱着她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這一晚，他都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姜雨時，這樣的稱呼，他很喜歡。
–
這一晚折騰得太厲害，姜雨時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點。
身旁的顧沉舟早就不見了。
只有床頭柜上留了一張便簽紙。
出差，周四回。
筆鋒凌厲，字如其人。
姜雨時捏着那張便簽紙，心裏滲出了絲絲甜意。
她起身，光滑白皙的腳尖踩在地毯上，拉開床頭櫃下的抽屜，將那張便簽紙放進了墨綠色的鐵盒裡——
那裏面裝了不少寫過的便簽紙，都是顧沉舟寫的。
在一起這一年，顧沉舟送過她不少東西，錢，衣服，奢侈品。
這些都不及顧沉舟親手寫的便簽紙討她歡心。
她喜歡他的字。
喜歡他的臉。
喜歡他的聲音。
喜歡沉舟。
人還坐在柜子前發獃，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說話的是傭人蘭姐，「太太，有客人來了。」
姜雨時回神，起身打開衣櫥，隨手拿了件厚睡袍給自己裹上。
剛拉開門打算下樓，就聽見踩在了梨花木的地板上，風風火火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