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面具師:傀儡王養成記》[詭異面具師:傀儡王養成記] - 第4章 活着的門

天花板上有一盞巨大的特殊吊燈,吊燈是碎冰塊一點點拼湊起來的,形似一條盤旋着的銀色巨龍。「巨龍」的嘴裏銜着一顆水晶球,那忽然亮起的刺眼白光便來自這顆水晶球。在「巨龍」半透明的軀體內,還有一顆和它嘴裏銜着的大小一樣,但不發光的水晶球,在緩慢地滾動着。

四周的牆面在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一個個橢圓形的凸塊,每個凸塊都是半透明的。

凸塊最中心的位置一閃一閃地發著不同顏色的光,從遠處看那些凸塊像一張張面具臉,又像陳列着各色鑽石的櫥窗。

背對着那些牆面,有序地排列着一尊尊冰雕的人像,那些人像體形各異,千姿百態,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面具是空白的沒有雕出五官。

離牆面最近的人像在不同程度地融化,融化下來的水珠順着一條狹長的淺溝匯聚到牆角處一個荷葉狀的小池子里,池子的底部有一尊齜牙咧嘴石雕的龍頭,龍頭居然在發出重重的呼吸聲,一呼一吸間池子里的水流進龍頭的鼻孔和嘴巴里。

接着「嘩嘩」的流水聲從地下傳來,像是有一條湍急的河流隱藏在地下。

我突然覺得自己成了被觀察的對象。「巨龍吊燈」;「特殊牆面」;「冰雕人像」;「荷葉池」;「石龍頭」;還有那可能隱藏在地下的河流,它們是「人和區之金字號」這個古怪地方里的主角,而我卻是一個誤入的不速之客。此時此刻它們彷彿對我持以考察的態度,反覆斟酌的判斷着是否能容我在這塊區域里。

「砰……砰……」湊近那些冰雕人像,我聽到了類似心跳的聲音。

那些靠近牆面正在融化的人像心跳的聲音聽上去很微弱,節奏很慢,就像在演奏一首首幾乎要被人們遺忘了的沉悶老歌。

離牆面越遠的人像發出的心跳聲聽上去越清晰,節奏也越快。如果再來以歌曲做比喻的話,應該是一首首越來越有朝氣的流行樂。

在那些正在融化的冰雕人像里有兩尊讓我覺得那麼的熟悉。

一尊讓我聯想到的竟然是夢,它的身型與夢十分接近,我的特殊眼球一遍又一遍地掃視着眼前的這張空白面具,眼球的反饋讓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夢常用的面具上精緻的鼻子和那雙看上去交織了所有複雜情緒在裏面的眼睛,如果安置在上面定是完全匹配的。」

看着看着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這尊人像右手的中指,因為那中指和夢的一模一樣:比兩邊的食指和無名指長出大概一個小拇指的長度。

我手指的溫度從那中指上融化下來了一絲絲冰冰涼涼的水珠,我好奇地嘗了嘗水珠的味道,鹹鹹的血腥味里夾雜着淡淡的苦澀。

離這尊人像不遠的地方有一尊像璃的人像,這尊人像的右手沒有小拇指,就這點來看恰恰與璃完全吻合。

「難道我在不自知的思念夢和璃?」我滿心疑問。

在這同時我無意識地環視了一下四周,一個意外的發現,讓我暫時無暇顧及心中的疑問,我居然發現離牆面最遠的一排冰雕人像里,有一尊竟與謎身型一致,它面具的半邊黑洞讓我很確定它就是謎的雕像。更讓我覺得離奇的似乎這個空間里每多一尊冰雕人像,牆面上就會多一個凸塊陳列,而這個空間像是隨時可以隨着牆面凸塊陳列的擴充而不斷地擴展,無論空間里容納多少冰雕人像,永遠都不會顯得擁擠。

就在這時,「咔噠」一聲,我抬頭一看,天花板上「巨龍」體內的水晶球滾動到了它的嗓子眼處。

「咔噠,咔噠,咔噠」又連響了三聲。

緊接着「咚」的一聲,「巨龍」嘴裏銜着的水晶球在半空中划出一條拋物線後重重地砸過我的頭頂掉在了地上。

水晶球在地上滾了幾轉兒,裏面亮着的白光逐漸暗淡了下來,緊接着我又一次身處在了一片黑暗當中。

黑暗中,我感覺到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寒冷,這種寒冷是由體內向外散發出來的,感覺像是從心臟開始體內的器官在逐個凍結。

漸漸的我開始覺得身體在飄飄然,手,腳,身體的每一處在逐一失去直覺,最後只覺得自己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腦袋懸在半空中。

我看着自己的睫毛兒,一根根,掛上了細小的碎冰碴,當那些碎冰碴把眼睛封的嚴嚴實實的時候,我那顆孤零零的腦袋便失去了意識。

當我恢復意識後,發現自己到了另一個地方,我們組的潔潔、梟、凡、幽、庄、滑、巧,加上蛇組,火組,樹組等其他幾個組的成員,扎堆兒聚在了這個地方。

我細細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組裡少了獨還有謎,其他組也不再是完整的小組了,每個組都少了那麼一兩個成員。

此刻大家都一臉茫然,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這是哪兒呀?潔潔……潔潔……你怎麼來的?我怎麼沒在那個,那個『人和區之火字號』里看見你呀?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可看見了一尊除了沒有眼睛、鼻子、嘴外,其餘的什麼體形了、打扮了和你一模一樣的冰雕的人像。」巧急匆匆地走到潔潔身邊,既吃驚又興奮地拽着潔潔的胳膊邊晃邊說。

「啊!是嗎?你也進了『人和區之火字號』?那我也沒見到你,更沒見到過你說的和我一樣的冰雕人像呀,要說和你一樣的人像好像也沒有,不過那裏面冰雕人像確實挺多。哥,你去的叫人和區之……什麼呀?你那裏面有什麼神奇的東西?」潔潔對巧的問題很是疑惑,不過她倒是無心在意,此時她更關心梟,她草草地回應完巧以後,迫不及待地向梟詢問着他那裡的情況。

「是『人和區之水字號』,裏面沒什麼。」梟只是簡簡單單平靜地回答了潔潔的問題。

「你那裏面什麼都沒有?冰雕的人像,荷葉形狀的池子,對了,還有那個砸了我頭的破吊燈。沒有么?這些你進的那裏面都沒有嗎?還有那些……」梟的回答顯然不能滿足潔潔的好奇心,她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不斷追問着。

「有。」梟只一個字就終止了潔潔的追問。

潔潔嘟了嘟小嘴,對梟回答自己問題的態度表示不滿,但轉而又問起了身邊的幽:「幽,你呢?」

「我在『人和區之土字號』,我看……」

「你也看見冰雕的人像了?有沒有被從像龍一樣的大吊燈上掉下來的水晶球砸到?」潔潔沒等幽回答,就自顧自地侃侃道來。

「有的,我還看見了我母親和父親的冰雕像。」幽柔聲說。

「對,對,對,我也是,看到了和我父親、母親一個樣的冰雕人像。但沒有眼睛,鼻子、嘴對吧?」一旁的巧也按耐不住興奮不已地表達着自己的所見所聞。

「嗯嗯。」幽連連點頭。

「沒有啊?我怎麼沒見到。」潔潔對他們所說的表示詫異,她一臉疑惑,看看梟似乎想問點什麼,但欲言又止。

「我們組好像少了獨,還有那個怪人謎。」熱心的巧這時卻有了新發現。

幽朝左右前後看了看說:「好像是啊。」

「踩到我腳了,長眼睛沒!」這時,一個肱二頭肌異常發達的幼年面具師正拎着庄的衣領,看上去壯壯實實的庄竟被他拎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那位幼年面具師的肱二頭肌顯得異常的矚目,像高聳的駝峰,上面還紋着硃砂色的蛇頭圖案紋身。

而他的面具與他那看上去充滿邪惡力量的肱二頭肌完全不搭調。

單看他的面具,很白凈,五官和諧地搭配在一起,留給人一種儒雅、文質彬彬的印象。

這個幼年面具師是蛇組的,因為他右手中指上是蛇形的「靈力戒」。

庄一臉懼色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是……故……故意的,好……好像有人推了我。」

「少來,最討厭你這種犯了錯誤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人啦!要是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能掩蓋所有的錯誤,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那個肱二頭肌異常發達的幼年面具師怒吼道。

「我……我……對……對不起……我道歉……能……能先放下我嗎?」庄又支吾道。

肱二頭肌異常發達的幼年面具師把庄拎的更高了,再一次怒吼道:「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對、不、起這三個字就是個屁!少用在我面前,敷衍得很!」

「那你要……怎麼樣……不……不……就……不小心……踩了你一下……至於……」庄幾乎用蚊子哼哼般的聲音說。

「什麼?你在說什麼?你再敢給我說一遍!」肱二頭肌異常發達的幼年面具師眼睛瞪得大到了極限。

「放開他。忍!」梟突然發話了。

肱二頭肌異常發達的幼年面具師吃驚地看着梟,惡狠狠地問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蔥,竟然知道本大爺的名字。」

「放開他我就告訴你。」梟平靜地回答。

「雖然本大爺定是名氣外漏,不過我倒是很想聽聽你這根蔥是從什麼途徑獲悉本大爺尊名的。」那個叫忍的,肱二頭肌異常發達的幼年面具師放開了庄。

庄驚魂未定慌慌張張地躲開忍,站在梟身後,但又與梟保持着距離。

「我知道你內心的一切,對於能知道你的名字,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梟面無表情,看都沒看忍一眼,很輕描淡寫地說。

「你這根傲慢的蔥,竟敢口出狂言,看我怎麼殺你的傲氣!」說著忍向梟掄起了拳頭。

「哥!」潔潔大呼一聲衝過去擋在梟前面。

眼看忍的拳頭就要落在潔潔身上了,潔潔的頭髮紅朵朵驚叫:「啊……」

白朵朵嘴巴大張眼睛圓瞪,藍朵朵緊眯起眼睛大咧着嘴。

就在這時,梟一個轉身把潔潔攔腰一抱,護在了懷裡,忍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梟的背上。

忍一拳又一拳的砸着梟,梟保持動作靜止在那兒,任憑忍砸着自己。潔潔在梟的懷裡一時像被黏糊糊的蜜糖從頭至尾澆了一遍似的,傻傻地定在那兒,直勾勾地看着梟的眼睛。

梟依然面無表情,他迴避着潔潔看他的眼神。

潔潔回過神來,意識到梟還在忍受着忍的拳頭,大罵道:「你這粗魯的丑傢伙,給我住手,再打我哥,我跟你拼了!」說著潔潔掙脫着梟的手。

梟死死地抱着潔潔,抵擋着她的掙脫。

潔潔一邊掙扎一邊大喊:「哥,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哥你就讓他這樣打你,這種粗魯的人就得給他點顏色。哥……」

忍肆無忌憚地揮着拳頭砸梟,梟還是一動不動地任由他砸。

「哥……你放開我……」

「梟,你還手呀,別傻站在那兒忍着了,我們一個組的合起來一起收拾他。醜八怪快住手!」巧打抱不平起來。

「住手,野蠻人。」凡也憤憤不平地說。

「是呀,住手。」幽習慣性的人云亦云道。

滑抱着雙臂,歪着身子,咧着嘴,一副看熱鬧不嫌大的架勢觀望了半天后慫恿着身邊的人:

「「住手啦!我們合起來就能收拾你,你說對吧巧?凡,巧、我們組的,一起上呀!阻止他,收拾他。」

他突然瞟見怯怯懦懦躲閃在人群後的庄,冷哼了一聲湊過去拎了拎庄的衣領一臉鄙夷沒好氣地吼道:「庄,還不是為了你,趕緊呀!」

凡和巧沖在最前面,我和幽緊隨其後,庄猶猶豫豫地蹭了過來。

「快呀,磨蹭什麼呢!」滑扯了一把庄。

在我們幾個上前拉拉扯扯、打打拽拽地阻止忍行為的時候,滑卻乘亂躲閃在了後面。

「你們蛇組的看着就不順眼!」巧激動地罵道。

「這是怎麼說話呢?」巧的話引來了蛇組另一個成員的不滿,她面具的額頭部位紋着蛇紋身。

「我就說了,本來就是嘛。」巧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蛇組名字聽起來就爛!」潔潔的右手幫腔道。

「爛組唄,都就是一種貨色的。」潔潔第一次不對自己的右手自作主張地說話加以制止反而與右手達成了共識。

「就是。」幽說。

逐漸地蛇組的隊員一個個不自覺地被卷進了這場越演越烈的「戰爭」中。

兩組之間扯出的矛盾話題越來越多,唇槍舌劍也越來越沒有了重點,不着邊際的發散式展開。

其他組的也都紛紛湊上來看熱鬧。有些可能閑的無聊幫幫腔繼續挑挑事端,有些則一本正經的評頭論足,更有甚者在戰爭中找到了意外的樂子像在看一出喜劇一樣,在一邊毫無遮攔地傻樂。

總之越來越多的其他人帶着其他目的讓這場「戰爭」不斷擴大。

一直一動不動的梟,突然放開潔潔,他一個轉身,面朝忍以很快的速度用右手捏住忍的拳頭。忍「哐啷」一聲癱倒在了地上。

潔潔、巧、凡、幽、庄、滑、我和蛇組的其他成員看到這一情景後都呆住了,同時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兒。

忍在地上一動不動,躺了好一陣後,才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

他像失去了神志一樣目光渙散地看着周圍的人,他這種狀態持續了十幾分鐘後,他的眼睛裏才有了正常的神色。

待他完全恢復正常,他指着梟:「你……你……」半天也沒說完整一句話。

梟不理會他拉着潔潔走開了。「戰爭的火焰」也就此被一片竊竊私語聲所代替。

就在這時地面開始下陷,先出現了一個個淺坑,我們組的八個人和蛇組的八個人處在同一個淺坑裡。

我感覺自己的腳被死死地固定在了地面上,任憑她怎麼大幅度地晃動身子,腳下都像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呀,腳怎麼動不了啦!怎麼回事?」巧驚呼道。

「是呀,怎麼回事?」幽說。

「這好端端的又是怎麼了?」凡也說。

「怎麼回事?」「腳動不了是什麼情況?」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發出疑問,都或多或少的表現出驚惶失措。

梟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安靜的像尊雕像。潔潔使勁地叫他,他絲毫不理會,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地面繼續往下陷,我感覺整個身體在隨着地面的下陷不斷地往下沉,就像是掉進了沼澤地,眼睜睜地等待着被吞噬。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先前的淺坑已經變成了深淵,我們組和蛇組的處在深淵底部,抬頭看見的是一道網狀的屏障,屏障上掛着十六顆白色的結晶體,結晶體發著幽幽白光,網狀屏障的影子投射在深淵底部。

所有人像是被掛在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上,在隨時等待着捕食者的出現。

十六顆結晶體的影子所在的地面上浮出十六個類似橢圓的巨大冰坨,那些冰坨紛紛從處在深淵底部的,十六個幼年面具師的腳底下,頂了出來。

這些冰坨和我在「人和區之金字號」里看到的冰雕人像的空白面具一樣。

網狀屏障投射下來的其他影子像一條條路分別對應連接着十六個冰坨。

腳踩在那些冰坨上開始會感到兩腿麻木,再到後來就會癱軟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能緩過勁兒重新站起來。

除了梟和潔潔以外,其他人都吃了踩在那些冰坨上的苦頭,梟在那些冰坨向上浮的時候就扯着潔潔閃在了角落裡。

這會兒,梟順着網狀屏障投射下來的一條影子路向前慢慢挪着步。

他就像一個擁有智慧的獵物不甘於在「蜘蛛網」上坐以待斃,司機在「蜘蛛網」的一根「細絲」上找到了破綻試圖掙脫,但生怕引起捕食者的察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潔潔跟在他身後,他們走到一個冰坨旁時,停住了腳步。

梟讓潔潔退後幾步,對站在連着這個冰坨另一條影子路上的忍說:「忍,順着你腳下的影子路過來,記得只能沿着你踩的那條影子路走,千萬不要踩到其他的影子路,否則這扇門就失效了。」

「門?梟是說那十六個冰坨是門?」我心裏泛着疑問。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忍雖然很不服氣地質問着梟,但說話的語氣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囂張了。

「你最好相信我說的話。」梟平靜地說。

忍遲疑地看了梟半天,梟也同樣看着他。梟的目光足以抹去忍眼神里的遲疑,忍開始按照梟的話謹慎地向前挪步。

當忍走到那個冰坨門前,冰坨的中心部位開始一閃一閃地發著橙色的光,那光的顏色和忍「靈力戒」的顏色一模一樣。

在發橙色光的位置出現一個和「靈力戒」大小一致蛇形狀的淺槽。

「把你的靈力戒對上去。」梟對忍說。

忍看看那個淺槽又看看右手中指的「靈力戒」,一臉疑惑地把指頭伸過去將「靈力戒」對在上面。

忍的「靈力戒」對在蛇形淺槽上後,冰坨門中心部位橙色的光在發生着變化,它在漸變成黑色。

等到那橙色的光完全被一閃一閃的黑色光所代替的時候,忍的「靈力戒」像遭到排斥一樣被頂了出來。

在忍的手指離開蛇形淺槽後,蛇形淺槽伴隨着「咔噠,咔噠」很機械的聲響變成了一個蓮花形的淺槽。

梟立刻伸手過去把自己的「靈力戒」對上去。不一會兒,在冰坨門中心部位黑色光和橙色光穿插在一起出現。

當梟把手拿開時,淺槽消失了。橙色光和黑色光像被倒在玻璃器皿里進行快速攪拌的兩種液體,當它們完全融為一體時冰坨門上開始起起伏伏的出現凸起。

融為一體的橙色光和黑色光順勢分散在那些凸起里,蠢蠢欲動地協助着凸起進一步發生變化。

只見最初構成那些凸起見稜見角的僵硬線條逐漸變得靈活起來,彷彿無形中有一支最精良的畫筆在輕鬆自由地勾勒着最稱心如意的弧線,一張面具的雛形在此時出現在了冰坨門上,而橙色光和黑色光的融合,在一點點的消失。

等到橙色光和黑色光的融合完全消失了的時候,那扇冰坨門看上去已經像是一張晶瑩剔透的巨大冰雕面具了。

那張面具上的鼻子像梟的;眼睛像忍的;嘴巴和他們倆兒誰的都不像,整個面具的外輪廓既有梟那剛勁有力完美無缺的顴骨線,又有忍四方四正規規矩矩的下頜線,集合了兩者面具輪廓上最完美的線條。

「這是怎麼回事?」忍問梟。

梟沒有回答,指了指旁邊另一扇空白的冰坨門對蛇組裡那個面具額頭上紋着蛇紋身的女孩說:「冰,順着你腳下的影子路到這兒來。」

那個面具額頭上紋着蛇紋身的女孩詫異地看着梟。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們為什麼要任你擺布?這是在做什麼?」忍更加按耐不住心中的疑問搶先問道,他的質疑聲煽動着們組的其他人發出同樣的質疑。

「是呀,你誰呀?為何要聽你的呢?」一個看上去嫵媚動人,姿態妖嬈的女孩,用她那雙彷彿隨時隨地都能撥動人心弦的眼睛斜瞟着梟並略帶嫵媚的口氣問道。

離她不遠處有個一副紳士像的男孩壞壞地冷笑了幾聲。

「我不想解釋,我只能說如果你們想順利離開這裡,弄明白眼前這些是怎麼一回事就最好聽我的。否則我們這裡沒有一個人,聽着,是沒有一個人能再正常的待在導向港里了。」梟針對這些質疑語氣嚴肅地回答。

「正常?什麼意思?」忍吃驚地問。

「簡單地說就是沒有機會成為真正的面具師了,被淘汰了,懂了嗎。」梟冷冰冰地直視着忍,他的目光深邃犀利,忍像是被凝固在了那裡,臉上帶着複雜的表情,傻獃獃地看着梟。

大家在聽完梟的這句話後一片沉默。

過了好一陣兒,冰乾咳了兩聲有意打破目前的氣氛,然後淡淡地說了句:「我選擇相信。」說完她便順着腳下的影子路朝梟剛才指給她的冰坨門走去。

梟也在靠近那扇冰坨門,他到冰坨門旁邊後,那門中心部位開始出現一閃一閃的黑色光。

接着就是出現蓮花形的淺槽,梟又把「靈力戒」對在淺槽里,冰坨門中心部位的顏色發生變化閃起了青色的光,那顏色和冰右手中指「靈力戒」的一致。

梟的「靈力戒」被頂出來後,蓮花形淺槽變成了蛇形的。來到那扇冰坨門前的冰顯然明白這一刻需要她做什麼,她乾脆利落的把「靈力戒」對在蛇形淺槽里。

青色光和黑色光的融合最終讓這扇冰坨門上形成了一張眼睛、嘴像冰,鼻子和外輪廓像梟的面具。

之後梟指引潔潔和冰又到另一扇冰坨門前,那扇冰坨門先是中心部位出現青色的光,和蛇形的淺槽,在冰對上「靈力戒」後冰坨門變成了五彩的,淺槽又變成了蓮花形的。

潔潔的右手在要伸出去的時候對潔潔大呼道:「又要出現一張面具了,好興奮呀!我希望這張面具更像那個叫冰的,她可比你漂亮多了!」

「閉上你的嘴,瞎說!干正事好不!」潔潔氣呼呼呵斥着右手,她說話的同時不自覺地偷偷瞟了一眼冰,冰那冷艷的外表的確是傲慢的資本。

潔潔看着她那副傲慢的姿態撇嘴一哼。看似不屑一顧,但卻流露出一絲嫉妒。

最後五彩色光和青色光的融合形成的那張面具像是冷艷的冰一下子變得親切可愛後的樣子。

「哇哦!」右手和紅朵朵還有白朵朵同時發出驚嘆聲。

梟又叫出一個名字「娑」,蛇組裡的三個女孩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但她們的美又是三種完全不同的類型。這個叫娑的女孩渾身上下透着一種內秀之美,看上去安靜、溫和。

潔潔和娑面前的冰坨門先是潔潔的五彩光和蓮花形淺槽,再是娑的藍紫色光和蛇形淺槽,再後來五彩色光和藍紫色光的融合讓那扇冰坨門上出現的那張面具看上去像是變得文靜起來的潔潔。

「哇,完美的潔潔。」潔潔的頭髮藍朵朵輕聲讚歎。

接下來娑和巧分別順影子路走到新的一扇冰坨門前。藍紫色光和紫紅色光碰撞在一起形成的那張面具就像是活躍起來的娑。

之前那個發出質疑嫵媚動人的女孩終於知道她叫嬈。同樣也是從梟的口中得知的,我不明白為什麼梟能知道蛇組組員的名字,越來越覺得梟太深不可測了。

一張像是變得妖嬈多姿了的巧的面具,在紫紅色光和嬈的酒紅色光的融合中形成了。

嬈的酒紅色光和凡的淡黃色光融合在一起後形成的面具眼睛、嘴巴像凡,其他地方都像嬈,但這張面具基本上與嬈的面具接近。

那個一副紳士像的傢伙叫文,凡的淡黃色光和文的茶色光的融合形成的面具多半像凡。

之後文的茶色光和幽的天藍色光的融合形成一張眼睛、鼻子像幽,其他地方仍然保持文的樣子的面具。

蛇組叫斯的那個男孩整體形象都可以用清秀這個詞來形容,感覺他就是個嬌弱的女孩,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看得叫人心疼。

幽的天藍色光和斯的墨綠色光融合在一起時,讓又一個冰坨門形成了一張鼻子、眼睛、嘴像幽,外輪廓像斯的面具。

再接着斯的墨綠色光和滑的淺綠色光融合,在一個冰坨門上形成了一張上半截像斯,下半截像滑的面具。

到此可以看到十一個晶瑩剔透像是冰雕的巨型面具了。

「達,遠。」梟同時叫出兩個人的名字。

達和遠也可以說是一個人,因為他們兩人的身體是連在一起的。

達只有一隻右手,而遠是一隻左手兩人共享着「靈力戒」,他們的面具是一模一樣的。在他們胖乎乎的腳踝上分別拴着一串鈴鐺掛飾。

「叮鈴……叮鈴……」在清脆的鈴鐺聲中達和遠挪步到了第十二個冰坨門前,滑也走到那扇冰坨門前。

達和遠讓冰坨門中心部位出現半綠半黃色的光,滑的淺綠色光與達和遠半綠半黃的光融合在一起的時候,一張看上去有些畸形的面具形成了。

那張面具上有三隻眼睛,中間的一隻像滑的,剩下的兩隻像達和遠的,面具的其餘部分都和滑的一樣。

達和遠又同庄的翠綠色光融合出了另一張畸形面具。上面分佈着三隻眼睛,兩隻鼻子,兩張嘴。這其中的一隻眼睛,一隻鼻子和一張嘴看上去像庄的,剩下的都像達和遠的。

庄走到第十四扇冰坨門前,讓上面產生翠綠色光後,梟盯着看了一個從頭到腳裹着黑紗的人很長一段時間。

奇怪的是梟沒有叫出那個人的名字,而且從梟的神情里可以看到一絲驚訝。

那人主動順着一條影子路走到第十四扇冰坨門前。

在他走到冰坨門前時,庄的翠綠色光瞬間消失了,冰坨門上出現了一個邊緣模糊的蛇形淺槽。

黑衣人伸出黑乎乎沒有確定輪廓線,像黑色旋風一樣的右手,那隻手上銀灰色的蛇形「靈力戒」,居然是一條吐着黑信子的袖珍小蛇。

銀灰色的袖珍小蛇在他那模糊的手指間不停盤繞穿梭着。

袖珍小蛇在靠近冰坨門上的蛇形淺槽時,「嘶嘶……」猛吐了一陣信子,脫離黑衣人的手指快速鑽進淺槽。

冰坨門的中心部位忽然出現一個黑色漩渦,從那漩渦里突然濺起一小股銀灰色的液體,那液體被黑衣人伸出去的右手吸收着,黑色漩渦則在一點點的消失。

黑衣人的右手漸漸變成了一隻實實在在正常的手,但等到漩渦消失殆盡時,黑衣人的右手恢復了原狀。

銀灰色的袖珍小蛇重新盤繞穿梭在他的手指間。

第十四扇冰坨門上面形成的面具,完完全全是庄的。

大家都驚訝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一直目送着這個幽靈般的黑衣人走到第十五扇冰坨門前再現了那驚人的一梟。

之後我讓冰坨門的中心部位閃起了透明的無色光,當我的無色光與黑衣人的漩渦融為一體時,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旋轉着覆蓋了整個冰坨門,在這扇門上並沒有形成面具。

就在我近距離面對那個黑衣人的時候,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他身上發散着一股令我熟悉的神秘磁場,那股神秘磁場我真的認為在某一天感受到過,而且好像就在最近的某一天。

「忍,你要和我開啟最後一扇門。」梟的一句話讓大家回過神來,目光從黑衣人的身上轉移了回來。

忍半天沒有回應,片刻後磕磕巴巴沒底氣地抱怨道。「為……為什麼又是我?」

「因為你是開始。」梟嚴肅地說。

忍顯得有些不情願地挪到第十六扇冰坨門前,我也到了哪兒。最後的這扇冰坨門上形成的面具,不像我的也不像忍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具。

就在這時,十六扇形成了面具的冰坨門同時打開了,每一扇打開的面具門內都剛剛好卡着一尊冰雕人像。

第一尊冰雕人像的身體部分和忍的一模一樣;

第二尊的身體部分和梟的一模一樣;

第三尊的和冰的一模一樣;

再是第四尊的和潔潔的一樣;

第五尊的和娑的一樣;

第六尊的和巧的一樣;

第七尊的身體部分和嬈的一樣;

第八尊的和凡的一樣,

第九尊的和文的一樣,

第十尊的身體部分和幽的一樣,

第十一尊的和斯的一樣,

十二尊的和滑的一樣,

第十三尊的身體部分與達和遠的一樣是連體的,

十四尊的和庄的一樣。

而第十五尊冰雕人像的身體部分卻已經融化成了一灘水。

最後的那尊冰雕人像的身體部分倒是和我的一模一樣。

十六尊冰雕人像都有一個共同點,面具都和十六個面具門上的那些面具相同。

我看着最後一尊冰雕人像上的那張陌生的面具,腦子裡莫名其妙地閃過我常做的那個噩夢裡的畫面:黑暗;拴着鐵鏈恐怖的手……

這讓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因為感覺那兒在隱隱作痛,就像每次從那個噩夢裡被驚醒後的感覺。

當我靠近那尊冰雕人像的時候,眼前一黑,腦子一片空白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像被包裹在氣泡里一樣,整個身體輕飄飄的。

「我是在做夢么?」一切都變得那麼飄渺,畫面模模糊糊地持續了好久。

漸漸的……漸漸的……我又再次看到了清晰的畫面:一尊冰雕人像在她面前「嘩啦」一聲碎成了冰碴。

她沒來得及看清那尊冰雕人像上完整的面具。但在那堆碎冰碴里,我看見面具的一小塊殘餘,那上面雕有一隻眼睛,看上去太像第十六扇冰坨門上的那張陌生面具上的眼睛了。

突然感覺那隻眼睛在自己面前不斷地放大……放大……像在幻覺中又覺得是近在眼前的一瞬間:從那眼睛裏一滴淚順着眼角划過,那一刻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接着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恢復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人和區之金字號」。

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不,也不完全是,因為我比之前多看到了一尊冰雕人像,是和我自己身形一樣但面具上沒有雕出眼睛、鼻子、嘴巴的冰雕人像。

「恭喜你完成了人和區的科目,你將順利進入地利區。」一個聲音回蕩在整個人和區之金字號里。

接着在其中一面凸塊牆上出現了那扇「怒臉」門。輕輕一推,門開了,我來到了一間空蕩蕩的大廳里,這間大廳沒有最初晚宴所在的那間大,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有一面牆沿牆根鑲着一排像玻璃球一樣的珠子。

我回頭看看剛才自己進來的地方那扇「怒臉」門已經不見了。

「獨?」我很吃驚,她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獨。自從獨消失在人和區之水字號的旋轉門前就沒再看見過她的蹤影,而此時她卻第一個來到這個大廳里。

大廳牆面的其時不時地會出現的會出現一扇或者幾扇「怒臉」門,當有幼年面具師推門而入的時候「怒臉」門就會迅速消失。

那些門的出現就像是投在牆面上的投影。

我們組的人陸陸續續來到了這間大廳里。

蛇組的忍、冰、娑、嬈、文、斯、達遠兄弟,最後是那個幽靈般的黑衣人,他們也一一來到大廳。

兩組的人在大廳里轉悠了許久後,牆面上才又開始有「怒臉」門出現,其他組的幼年面具師斷斷續續地來到大廳,大廳里幼年面具師越聚越多。

當牆面上不再出現「怒臉」門時,大廳正**的地面上卻出現了一扇特大號的「怒臉」門。

幼年面具師們圍在那扇「怒臉」門的周圍朝下看:隱隱約約有三個人順着一架螺旋式光梯在往上走。

那三個人是胖女人和人和區及二道人和區的仁主事、還有地利區及二道地利區的帝主事。他們順光梯走到大廳里時,大號「怒臉」門便消失了。

「1、2、3……比我想像中的少么。」胖女人拿着一張名單清點着人數。

「大家都安靜了,聽仁主事對你們人和區科目的完成情況做總潔潔。」胖女人說完,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仁主事對她微微點點頭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開場白:「親愛的第九百九十九屆幼年面具師你們好……」

「唉……又是這樣的開頭!」忍一臉的不耐煩。

「很遺憾,你們中的一些人已經沒有機會成為真正的面具師了。人和區的科目是為了讓你們對導向港;對面具師,有一個初步的概念。我特別要表揚蛇組和蓮組,他們兩組在人和區的表現十分完美,他們沒有用到提示系統以最短的時間升級到了地利區……」

仁主事在誇這兩個組的時候,胖女人斜瞪着眼睛看着梟,梟絲毫不在意。

仁主事說了一大堆,省略掉大段大段的廢話,總潔潔出最有用的信息只有兩條:一、不是每一個幼年面具師都能成為真正的面具師。二、地利區是導向港生活真正的開端。

胖女人又請出帝主事講了半天迎接啦,期望啦,之類的空洞言辭。

帝主事講完話後,撥了一下那排珠子中的第一顆。那顆珠子開始不停地轉動,其他珠子也跟着轉動起來。

「哐啷」一聲整排珠子同時向前滾動,那面牆瞬間消失了,接下來出現的場景讓我們所有幼年面具師看得目瞪口呆。

在我們眼前像是快速繪製出來了一張複雜的線路圖。

那排珠子滾動過的路徑分別形成了一條條長廊,除了第一顆珠子滾過的路徑是筆直的,其他的珠子滾動出的路徑都是彎彎曲曲的,因此形成的長廊只有一條是筆直的,其他的都是彎曲的,並且彎曲的形態各不一樣。

「下面每個組選出一個人來抽籤決定各個組的廳。」胖女人發話了。

底下議論紛紛,我和巧、幽還有滑、庄我們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梟。

「梟,我們組你去吧!」巧立馬推薦道。

「對,我們組選你去最合適了。」滑應和着。

梟沒有理睬他們,當輪到我們組抽籤的時候,他卻直接走到了胖女人面前。

胖女人盯着梟看了半天陰陽怪氣地說:「你們組可真是多虧有了你,不愧是『多」面具師……」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多面具師,尤其有我妹妹在的時候。」梟死盯着胖女人的眼睛,帶着警告的語氣打斷了胖女人的話。

「哼!」胖女人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冷笑了一下,拉着長腔說:「好……不過我可好心提醒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梟不再理會胖女人,只是快速從她端着的一盒透明圓珠子里選了一顆拿出來。

那顆圓珠子內部滿是透明的液體,梟把珠子晃了幾下,只見在珠子內部的液體裏面出現了「12」這個數字。

蛇組的忍自告奮勇,代表們組選了圓珠子。

他拿的那顆圓珠子裏面的數字是「13」。

在所有組都選完後,胖女人帶着我們這些幼年面具師們按組走進那條筆直的長廊。

長廊的兩側全是白色空白面具一樣的門,每扇門的中心位置都有一個圓圓的小孔,從小孔里還可以看見一個發光的數字。

胖女人吩咐大家按每個組抽到數字的順序打開那些門。

「第十二廳。」胖女人停在靠中間位置的一扇面具門前,瞥了一眼梟喊道。

梟面無表情,拿着透明圓珠子走到門前,把圓珠子放在門中心帶有發光數字「12」的小孔里。

圓珠子被放進去後,珠子裏面的數字「12」和小孔裏面的數字「12」重合在一起旋轉了幾圈消失了,緊接着圓珠子也跟着消失了。

而那小孔的形狀卻變成了一個蓮花形的,和我們右手中指上的「靈力戒」大小一致。

梟把自己的「靈力戒」對進蓮花孔里後,空白面具門上出現了梟的面具。

組裡的其他人依次把各自的「靈力戒」對進去,潔潔的面具;巧的面具;滑的面具……我們八個人的面具挨着個在空白面具門上出現過後那扇門打開了。

「這就是你們組的廳,在進去之前你們每個人要選一顆『抽籤珠」用來確定你們各自的房間。」

按照胖女人的要求,我們紛紛從胖女人一直端着的盒子里一人選了一顆「抽籤珠」,輕輕一晃「抽籤珠」里就出現了數字。

我的「抽籤珠」里的數字是「3」。

進了廳,除了梟和獨以外,其他人都在觀賞着廳里的景緻,廳基本上是一個圓形的空間,空間不大,但看上去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廳的最中間,有一個別緻的圓形池子,池子正**一尊銀白色的孔雀雕塑高高聳立着。

那是一隻看上去高傲華貴的「孔雀」,每隔幾分鐘,會看到它那讓人為之驚嘆的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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