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音張景夜顧南音張景夜》[顧南音張景夜顧南音張景夜] - 第1章(2)

竟然是張景夜。
趴在那身子蜷縮成一團的顧南音,在看到門口站着的人那一刻,開始從蒲團上一點一點掙扎着起來,而當她從地下站起來那一瞬間,她整個人踉踉蹌蹌,眼睛裏還含着碩大的淚水。
張景夜立在門口冷着臉,外面的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顧南音搖搖欲墜的身子在穩住幾秒後,她看着他喚出一句:「張叔叔。」
只是這句張叔叔,便讓張景夜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顧南音立在那,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數着他即將走到她面前來的最後幾步。
當他徹底的停在她面前那一刻,顧南音身子朝後倒去,正好就倒在那蒲團上,張景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顧南音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仰着那張極度柔弱可憐的臉。
而站在那面無表情的垂着臉,睇着她的張景夜,也緩緩的蹲了下來,蹲到她面前,在張家所有列祖列宗面前,顧南音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就連張景夜自己都沒想到的情況下,他將她困在懷裡,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在他唇吻上她唇的那一刻,張家祠堂那一排排的牌位,都在陰沉沉的對着他,都在見證着張景夜那失控的一瞬。
顧南音在流淚,她的眼尾都是熱淚,唇被他含住後,她唔唔大叫了兩聲。
就在她大叫兩聲的那一刻,張景夜的手將她的腰往懷中抱的更緊了,吻她也吻的更加用力。
顧南音的雙手在他唇吻住她唇那一刻,要纏住他的頸脖。
兩個人在那糾纏的無比深,在這陰暗幽深的祠堂,而這一幕,就像陰暗角落裡滋生出來的秘密。
顧南音柔弱的身子,似一株無法獨自存在的藤蘿,纏在他懷裡,像是依靠着他而活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景夜的唇最先鬆開她,而顧南音已經喘息不定了,整個身子沒有絲毫的力氣,可手卻依舊不肯鬆開他,反而依舊在纏繞着他。
不肯放過他。
張景夜蹲在那,閉着雙眸抱着她在懷裡。
顧南音哭着說:「我就知道,張叔叔會心疼我,不會不管我。」
張景夜對於她的話半晌都沒有回她話,她唇上的唇膏還在他唇上黏的一塌糊塗,全是她的味道,全是。
「張叔叔,還愛我對嗎?一直都愛我對嗎?」
她問着他,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問着他,她此時有多狼狽,又多備受折磨,張景夜就有多怒意,臉色有多難看,他睜開雙眸,看着她那雙無辜懵懂的雙眼,顧南音喘着氣,在他懷中喘着氣。
她雪白的頸脖在這幽暗的祠堂里,像一截白嫩嫩的蓮藕。
顧南音睫毛上也掛着淚珠子,那淚珠在她睫毛上,盈盈顫動,就如同此時的她,像是荷葉上的一滴淚水,顫顫巍巍的隨時就會墜落。
他抱着似一滴淚珠的她,將她從蒲團上抱了起來。
顧南音的雙腿完全僵硬了,已經徹底的動不了了,在被他抱起來後,她身子只趴在他肩上,沒有動彈。
張景夜抱着她出了祠堂里,從那幽深的祠堂里走了出來,顧南音伏在他肩上,像一隻雪白的小貓兒。
張景夜將她抱到大廳里,大廳里此時已經悄無聲息了,沒有任何聲響,平日里那些愛議論是非的傭人全都已經在各自的房間入睡。
黑暗裡沒誰開燈,他沒有鬆開她,顧南音也沒有鬆開他,雙手纏在他身上,不肯將手從他的身上放下,她依偎在他懷裡。
在她依偎在他懷中很久很久後,他的手終於將她從懷中鬆開。
顧南音的臉卻不肯從他下巴處移開:「張叔叔,你為什麼吻我?」
張景夜沒有回答她,顧南音又說:「我以為你真把我忘了。其實沒有。」
她像是發現了一個秘密,在他胸口小聲,輕輕說著。
像是在呢喃。
張景夜冷聲對她說著:「在這休息一會兒,上樓吧。」
顧南音卻不動,她說:「不可以,要是明天奶奶知道我沒有跪,那會怎麼樣呢。」
張景夜知道,昨天那件事情發生,她不會有任何的好日子,張家是根本不會允許她這樣的人存在。
不允許這樣妖異,勾引她入地獄的人存在。
張景夜每一刻,每一時刻,都在被她所折磨,被她所作出的那些事情所折磨,每一天晚上,他閉着雙眼,都是她的氣息,她的身影。
真可笑,他真是可笑。
他低聲說:「那你要回祠堂跪着嗎?」
顧南音搖頭在他懷裡用力搖頭:「不要。」她整個人又開始無力的往後倒,張景夜將她再次緊扣在懷裡。
顧南音的手抓着他衣襟,整張臉可以用柔弱可欺四個字。
「你心疼我嗎?可不可以心疼我?」
顧南音知道他有辦法的,他會幫她,一直都會幫她。
張景夜深吸一口氣說:「四點再過去。」
「嗯,好。」
「腿好疼。」 
她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張景夜眉心的情緒只糾纏的更深。
「好疼。」
她臉上掛着兩行清淚。
張景夜將她又抱了起來,去了沙發上放下,接着他伸手從一旁的茶几抽屜里拉出一個醫藥箱。
顧南音坐在那沒動,只是看着他。
那雙腿上全是凍紅的傷口,上面烏青,紫的一片。
張景夜給她腿上塗著葯,顧南音一直坐在那低垂着臉,不斷拭擦着自己的眼淚。
不過下一秒她白白的腳勾住了他的手。
張景夜的手頓住。
第二天早上七點,張家所有人從睡夢中醒來,最先醒來的是張家的傭人,其中兩個傭人去了祠堂,在兩個傭人去了祠堂後,張夫人這邊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發人過去探望探望祠堂里的人,看祠堂里的人是否還跪在那。
而當張夫人的傭人到那邊去後,兩幫人相遇,都發現人確實老老實實跪在那。
動都沒動過。
傭人瞧着裏面的動靜,相互問着:「這是跪了一晚上嗎?」
那最先過來的傭人點頭說:「應該是的。」
傭人聽到後,便其中兩個人去張夫人那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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