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娘娘》[國師娘娘] - 第五章意動

雪春熙也不扭捏,看着外面漸漸下起了大雪,也沒想要蔓霜冒着雪回淺雲居跑一趟,便指着外頭的長廊道:「殿下,那麼我們去外面?」

封應然點頭,見雪春熙出去也沒有放下手裡的茶盞,心下好笑。難道這位雪府的七姑娘愛茶,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

她端着茶盞,自然不是為了喝的,倒了滿滿一杯,眼底有些心疼,依舊把茶盞遞給了封應然:「殿下心中念着要卜算之事,然後把茶水灑在雪地上。」

「就這樣?」封應然一聽,不由挑眉,這跟他想像中不怎麼一樣。

國師卜算,哪次不是焚香凈身,又鄭重地拿出千里龜甲,滿臉虔誠?

雪春熙卻指着外面的雪地,讓自己灑一杯熱茶,倒是與眾不同。

封應然也沒多問,略略心裏念了一句,隨手就把茶水倒在雪地上。茶水熱氣騰騰,落在雪地上很快融化了一小片的白雪,隱約露出一些痕迹來。

雪春熙只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此乃下下卦,看來殿下所求之事十分兇險。」

聽罷,封應然沒有露出驚慌的神色,反而笑道:「兇險,但是不等於會失敗,是嗎?」

「的確,險象環生,依舊有一線生機。」雪春熙的聲音越發低了,似乎不想讓外頭三皇子的親兵聽見:「兵凶戰危,殿下得令而行,小心腹背受敵。」

腹背受敵,明顯是說他的親兵里有別人的暗樁,或許會在戰亂中對封應然下狠手。

封應然不由驚訝,小小的一杯茶水,居然能看出這麼多來嗎?

都說雪府的六位姑娘卜卦之術十分出眾,唯獨這個七姑娘因為生母犯了大罪,是罪人之女,又違背了雪府祖訓,卦術的繼承並不如其他幾位姐姐。

若果雪春熙這一手卦術已是排在雪府的末端,其他六位姑娘該是如何出神入化?

封應然眯起眼,皇上忌憚雪府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家族百年來只誕下女嬰,一個個皆是有卜卦之術在手,即便隱世在靈犀山,亦如一根刺,橫在帝王的心裏。

可惜歷代皇帝不敢對雪府下手,畢竟他們需要藉助雪家的能力,穩固幽國的江山。

而且習慣了聽從國師的卦術來預兆,減少了很多棘手之事,防範於未然,的確是一大助力。

砍掉國師一脈,幽國就會被大大削弱,哪裡還能牢牢站在幾國之首?

但是帝王卻也不能不擔心,國師的能力太出眾,掌握了幽國的動向,就連帝王也不敢忤逆國師的話。

長此以往,這幽國究竟是皇帝來掌控,還是國師?

比起國師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封應然卻更偏愛雪春熙這手隨心所欲的卦術。

卦術的確能提前顯出預兆,卻不是不能改變。國師卻要求帝王一絲不苟地遵照她的話去做,彷彿這卦術是不能改變的,是天定之命。

封應然從來不信命,對國師的話十分不以為然。雪春熙的話卻深得他心,雖然絕境,但並非無法改命。

他雙手抱拳,笑道:「多謝七姑娘的提醒,若是能凱旋歸來,在下必定重酬。」

雪春熙搖頭,不在意地道:「重酬就不必了,反正無需我提醒,殿下其實也能平安歸來,只是要更艱難一些罷了。不過卜卦之人,不能空手而回,這是規矩。」

封應然點頭:「理應如此。」

他起身離去,雪春熙沒等到下文,不由愕然。

這位三殿下走得乾淨利落,雪春熙來不及叫住他,只得垂頭喪氣地回淺雲居了:「三皇子真吝嗇,不過開口討要一點東西,怎麼就直接走了?」

蔓霜撐着傘,好笑道:「姑娘也是的,不過舉手之勞,怎的跟殿下討要東西?」

「想着身為皇子,手頭總會比我寬裕一些,不過看來也是個窮光蛋,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就不計較了。」雪春熙擺擺手,依舊有些沮喪。

踏進引嫣樓,雪丹珍早就等着她了,屋內的火盆燒得旺,渾身立刻暖融融的。

雪春熙脫下披風,臉上的神色被雪丹珍瞧了個遍,不由問道:「怎麼,見着三皇子,他為難你了?」

「沒有的事,殿下挺好相處的,也沒有皇家高高在上的架子,十分平易近人。」

雪丹珍不悅地皺眉:「都說了讓你別接近三皇子,怎的這般不聽話?」

「偶然遇上的,被他叫住,總不能失禮地掉頭就跑。」雪春熙聳聳肩,也是無可奈何:「不過三皇子那雙眼眸,乍一看挺嚇人,仔細瞧着也是挺漂亮的……」

「行了,妹妹以後離他遠一些,可別被選上了,不然有的你哭的。」雪丹珍搖搖頭,嘆道:「他的出身不好,生母是外族人,等於是被剝奪了大位的繼承。要是三皇子選了你,難道要跟着他一起陪葬嗎?」

她不看好封應然,在皇家,出身代表了一切。

沒有母族的幫忙,皇上又不喜,封應然能平安長大就已經不易了。沒有銀錢,沒有人脈,他根本比不過兩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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