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蜻司徒安》[顧蜻司徒安] - 第6章(2)

道道光暈。
顧蜻本想再好好看看他,可剛走到門口,腳步霎時凝滯。
只見司徒安的車上,那原本只屬於她的副駕駛上多出了一個陌生女人。
車窗半搖,只露出那人的側臉。
心裏某種不好預感蔓延,顧蜻試圖壓下。
但下一秒,就聽那女人輕柔的聲音傳來:「易川,我們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第四章喉癌

風吹過,顧蜻不由得一抖。
她甚至連司徒安是什麼時候開車離去的都不知道。
失魂落魄的走上樓,來到司徒安的房間。
這個屋子裡,他們曾親吻,擁抱,做盡愛人該做的事。
但現在,卻好像隨着司徒安的離開,全部被清空。
顧蜻躺在司徒安房間的床上,蜷縮成一團,嗅着空氣中殘存的屬於司徒安的氣息。
「易川,我們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那女人的話如魔咒般縈繞着顧蜻的耳朵。
她忍不住去想,什麼叫終於?
她和司徒安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以來司徒安冷落自己,提出分手,也是因為她?
各種猜測在腦海來來回回。
顧蜻心口一陣陣的悶痛,連帶着嗓子一陣陣發癢,隨後重重咳了起來。
辛腥氣充斥着喉間,痛感越來越強烈。
她沒有辦法,只能打車趕往醫院。
醫生辦公室。
顧蜻看着自己的檢查報告,嘴唇都在發顫。
「醫生,是不是哪裡弄錯了,我怎麼可能得喉癌?」
醫生只是摘下眼鏡,按了按眉心:「建議您還是儘快入院治療,這段時間也最好少使用嗓子,以免病情更重。」
帝都深秋的夜帶着冬的寒冷,輕易打透了薄衣。
顧蜻緊捏着那份檢查報告,滿目茫然。
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
沙發上,顧蜻縮成一團緊緊環抱着自己,汲取着少到可憐的暖意。
面前茶几上,那張批寫了她命運的白紙靜靜放着。
她就這麼盯了一整晚,難以入眠。
第二天,懷笙從外照進來。
手機響起,顧蜻拿起就看到上面的日程提醒:「上午十點,帝都會展中心,新劇見面會。」
見面會,意味着同為主役的司徒安也會去。
「司徒安……」
顧蜻沙啞的輕喃着這個名字,沉默許久,才起身收拾了下,前往現場。
十點,帝都會展中心。
台下粉絲叫喊聲嗡鳴。
顧蜻站在台中,目光落在身旁正在念稿的司徒安身上。
男人的聲音低磁,帶着刀子往心底戳。
「阿涼,你可知何為遺憾?」
「是我愛時你不知,知曉時你不愛,你愛時我已放手,挽回時已隔生死……至此生生世世,兩相錯過。」
顧蜻聽着,眼眶發熱。
要是司徒安真的像他說的台詞那般愛自己該多好?
那她一定有更多的勇氣去留住他,不讓彼此錯過!
沉默之際,司徒安看向她,眉眼中儘是不悅催促。
顧蜻垂眸看着手稿上的台詞,嗓音沙啞:「可我以為,最遺憾不過……我曾擁有你。」
「若可以,我想彌補這個遺憾。」
話出口的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不是廣播劇里的台詞!
司徒安皺了下眉,看向顧蜻的目光有些涼。
而後他慢慢合起稿子,冷淡的聲音從麥克風徐徐傳開:「但遺憾有時,只能遺憾。」
這一句,似是冰凍了渾身熱血。
顧蜻知道,司徒安聽懂了她的話,也再次給了自己最乾脆利落的拒絕。
台上的燈光慢慢暗下,全場也沉寂無聲。
一直到簽售會開始。
顧蜻和司徒安同坐在一張桌子後,距離近到手臂時不時會碰到。
但兩人只是低頭給粉絲簽著名,寫着祝福語,毫無交流。
剛剛台上隱晦的挽回,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
顧蜻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嗓子里鈍鈍的疼也提醒着她剛剛的用嗓過度。
寂靜蔓延,只有沙沙落筆聲。
這樣的寂靜延續到一個女孩子開口:「阿錦,祝福語你可不可以寫『顧蜻司徒安CP成真,長長久久』?」
顧蜻筆尖一頓,抬頭看向提出要求的女孩。
女孩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面色通紅:「對不起,我……我只是太喜歡你們了!」
顧蜻沒說話,因為女孩的那句祝福也是她想要成真的願望。
忍下嗓子里的疼,她對女孩笑了笑:「當然可以。」
說著,顧蜻接過女孩手中明顯是P出來的兩人合照,就要落筆。
然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先一步按在了照片上,阻止了她。
顧蜻抬頭看去,就見司徒安面色冷峻。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女朋友,要避嫌。」

第五章及時止損

司徒安的話在現場掀起了一場軒然**。
顧蜻整個人像靈魂被抽空般,甚至到最後,都不知道簽售會是怎麼結束的。
回過神時,人已經回到了VOI聲工場。
休息室里,宿雪聲音里是壓不下的怒火。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虐殺CP粉是多嚴重的事情?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顧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看向正低頭打字的司徒安。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司徒安抬起頭:「我只是不想讓我的女朋友受委屈。」
宿雪啞然了瞬。
顧蜻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曾經在一起時,總是她順着司徒安,體貼他的心情。
那時候她以為司徒安生性不會退讓,但現在才發現,原來不是不會,只是能讓他無底線寵溺的人不是自己!
宿雪見兩人都不說話,嘆了口氣:「算了,之後我會安排個機會讓你們營業,粉絲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別再胡鬧了。」
說完,她率先離開了休息室。
沒過多久,司徒安也站起身往外走。
習慣快大腦一步,顧蜻喊住了他:「司徒安。」
司徒安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顧蜻咽了咽喉嚨:「她……你很喜歡她嗎?」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也不想去探尋。
她在乎的,只是司徒安。
司徒安也沒有迴避,語氣不容置疑。
「是。」
顧蜻只覺得這一個字像是鎚子,一寸寸敲斷了她的脊柱。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想要怎麼挽回他們這段感情。
如今才明白,愛情就像是拔河,一旦一方鬆手,另一方註定會受傷。
倒不如也學着乾脆放手,及時止損。
但即使如此,顧蜻心裏還是一陣陣剜心的疼。
從喜歡上司徒安的那天起,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要逼自己放手!
可好像……也只能到這兒了依譁。
顧蜻垂下眼睫:「我明白了。」
這樣沉寂的顧蜻也是司徒安沒見過的。
他原地站了會兒,最後還是緘默的出了門。
門鎖合起的一瞬間,一滴淚從顧蜻的眼中掉落,無聲無息……
宿雪安排的營業在三天後,是一場連麥直播。
顧蜻聽着手機里宿雪的告誡話語,聲音沙啞:「易川那邊,我來通知吧。」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電話那頭,宿雪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
轉眼三天後,晚八點直播連麥。
麥位上除了主持人,就只有顧蜻一個人。
她沒有通知司徒安,或者說從那天從聲工場離開之後,她就再沒聯繫過司徒安。
耳機里,主持人跳過了介紹流程,直接切入了主題。
「阿錦,上次簽售會之後,你和易川怎麼沒有別的互動了?」
「對易川大大的彩虹屁,醞釀好了嗎?雖然他人沒在,不過我可以替你轉達給他!」
聞言,顧蜻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管同行也好,粉絲也好,沒有人不知道她當年進入配音圈,成為配音演員是因為司徒安。
這些年,只要顧蜻的採訪里提到司徒安,緊跟着的就一定是她的告白!
然而這次直播從開始到現在,顧蜻卻沒有提及司徒安一句。
隨着主持人話音落下,彈幕上也開始刷起了司徒安的名字。
顧蜻看着,一條一條,似是要將這個名字刻進血肉里。
直到主持人再次催促,她才閉了閉眼,開口回答:
「人會走,茶會涼,我的喜歡也不能像永動機一直延續,現在……該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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