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准孟雅青》[顧清准孟雅青] - 顧清准孟雅青第52章

井裡有湃得冰涼的紅櫻桃,也端了一碟上來,面碗也相繼端上來,這麼熱的天,又未到吃飯的時辰,顧清准捧着面碗看着左右兄弟,見喜哥兒一筷子捅下去,在面碗里攪一攪,旋着筷子捲起一坨,張大嘴往嘴裏塞,熱湯熏得滿頭大汗,含含糊糊道:「好香。」
聞着碗里的香氣,她也開始覺得餓了,握起筷箸,挑着麵線哧溜吸入口中,不知怎的想起了那年,她和孟雅青在寺里同吃一碗長壽麵的情景,那是七年前。
孟雅青看着她,溫柔淺笑。
一切的開始,可能就始於那一夜。
夜裡實在是熱,門窗都閉着,床上鋪的涼簟被體溫熏得滾燙,一隻手探出綃紗帳,床間旖旎風情一覽無餘,他將她從床上抱起,邊走邊動,舔着她臉頰上的汗珠:「去浴房弄。」
浴房亂糟糟,顧清准累得手足綿軟,纖腰欲斷,掛在他懷中抽泣,他嗅着她身上的香氣,突然道:「有點想念那隻香橙。」
顧清准睜開眼,小聲嘟囔:「什麼香橙?」
「沒什麼。」
七月初一,況家全家人往廣善寺去上香,況夫人捐了五十斤香油,一來保佑苗兒懷胎順利,二來也替薛大嫂祈福,拜過菩薩之後,知客領着在寺里吃過一頓素膳。
況苑有些心不在焉,身旁的薛雪珠一襲縞羽素衣,給他挾菜:「官人多用些。」
「多謝娘子。」
他們夫妻兩人向來話不多,相敬如賓,薛雪珠性子內向,況苑行事穩健,一嬌小一高大,外人瞧着頗為般配的模樣。
「哥哥今日怎麼有些東張西望的?」
況學打趣自家大哥,「尋誰呢?」
「天熱,尋風從哪邊吹來。」
況苑皺眉,不咸不淡的應況學。
那一整日,廣善寺都沒有杜若的身影。
張夫人現今看淡了許多,平日往來應酬多半謝絕,只在家獃著不願出門,如今張圓不在家,家裡猶如一灘死水般沉寂。
大兒媳張蘭本就是沉靜的性子,向來不愛出門,只有杜若難熬,這樣熱的天,屋裡坐着也熱,只得去園子里納涼。
新園子修繕得好,草木欣榮,景緻優美,生機勃勃,和這家裡的光景截然相反,她坐在涼亭內,放眼望去,只覺得處處都是那人的身影。
「呸。」
她暗自罵了聲自己,「那種男人有什麼好的,一丘之貉。」
隔日杜若帶着婢女杜鵑出門去看趙安人和窈兒,馬車行在路上,半道冷不防被個推獨輪車的運貨路人撞在車軲轆上,車夫下車一看,木輪已被撞壞,行不得路,沒有法子,只得向杜若道:「二夫人車壞了,您看」這麼熱的天,路走了大半,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恰好道旁路過個掛着旗子招雇的驢車,杜若嘆氣:「罷了,我雇個驢車去趙家,你把車趕回去修修。」
那驢車車夫收了銅錢,杜若被杜鵑攙扶着上車,掀簾一瞧,瞠目結舌,花容失色:「是你?」
車內伸出一隻大手,將她一扯,扯入車內。
杜若往前一栽,直直栽入那人堅硬胸膛上,心頭五味陳雜,不知是酸,是辣,是苦,是喜,是悲。
驢車拐了個彎,停在個極僻靜地方。
「你瘋了不成。」
她在他懷中喘氣,滿眼亮晶晶,臉頰緋紅,是春心萌動的神態,「做這樣冒險的事。」
「說好七月初一廣善寺見,你誆我。」
他眼裡都是怒火,「我找了你一整日。」
杜若第一回見他動怒,兩人**,次數其實並不算多,有時一兩月也不得一回,從來只圖爽快,不牽扯旁的情緒。
「我何時誆你。」
她又覺得好笑,「誰說要七月初一和你相見,誰傳的話?」
「你」他知她誆他,嫌棄他,看不起他,他也未必高看她幾眼,只是想着下次能再見面,心頭總是又幾分竊喜在,見她衣裳輕薄,意態慵懶,按在車上就要索歡。
車夫和杜鵑都默不作聲地站在遠處,驢車壁薄,一動就晃,熾情難抑,他要按着她強來,她顧及着周旁:「況苑,咱們好好說話。」
「坐上來再說。」
自然沒什麼好說的,鸞顛鳳倒,一響貪歡。
第50章第50章家裡人都知道孟雅青和藍可俊不日起程往瓜州去,  一去一回至少兩個月,故而這幾日孫翁老找孟雅青好些回,要交代生鋪子各項用度支取,  也要打點標船出航的各項花費事項,  孟雅青的書房和孫先生的賬房相鄰,  要說話辦事也方便,有時兩人,有時也找藍可俊,  若得閑也邀着方玉一道,  幾人在書房中品茗說話,  日子過得也快。
施存善去後,施家先是由施老夫人和孫秉老管家,  只是後來施老夫人事佛忙碌,又親自顧着喜哥兒,  精力不濟,  加之家中人少,多是些女子們穿衣吃飯,  人情往來的事情,孫先生不好自己管,故而施老夫人把後院的雜事交給桂姨娘打理,  但孫先生也有本內院的賬,記的是桂姨娘向孫先生支取的銀兩和用處。
後院開支,像僕婢的月錢,  廚房支出,  胭脂花粉錢這些都是一月一取,桂姨娘依着先例報個數,孫先生都照給,  如是當月有什麼額外用錢,往孫先生處說一聲即可,也不過分講究,算的上是極寬鬆的治家,內里縱然有不少的彎彎繞繞,小家小戶也不計較這幾分銀兩。
這賬本孟雅青有心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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