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沒太驚訝，和白明夏說正事：「你打算什麼回英國，我近期也準備回去一趟。」
「今天周五，下周一吧，我準備再在國內玩幾天。」白明夏回答完又問：「你家謝總一直這麼冷嗎?」
她都有點不敢拿這張購物卡。
顧笙不清楚，「可能吧。」
三年前他性子應該就挺淡的，三年過去，誰知道變了沒，她對現在的他了解不多。
「下周一我和你一起回去兩天，整理一下東西，再把布布接回來。」顧笙說。
「啊，那豈不是就剩我一個人待在英國了。」白明夏瞬間哭喪着臉。
顧笙安慰她：「不會，我以後還會回去，開學學校還有事要處理。」
「那意思就是你和謝總剛結婚沒多久就要分居，你家謝總會同意嗎?」
這個不在顧笙考慮範圍之內，現在於她而言，她的婚姻協議性質居多。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等會兒我幫你訂機票。」
……
顧笙和白明夏吃完午飯又去看了場電影，從影院出來差不多兩點，時間趕的剛剛好。
「你先回家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顧笙把白明夏送上了車。
剛轉身便看到了不遠處那輛熟悉的賓利，男人坐在車后座，可以從半開的車窗里看到他上半張臉。
男人下車走到了她跟前，清朗的眼睛定定看着她，舒緩開口，「上車吧，我送你。」
算起來，和他上次見面還是三天前在家，也不算太巧。
「好，麻煩了。」
周亦白幫顧笙打開車門，護着她坐進去，「不用客氣，我們是夫妻。」
顧笙整理風衣的動作一頓，明明覺得很彆扭，但仔細一想好像找不出什麼錯處。
周亦白從另一邊上車，「去哪?」
「商業街，我在商業街街口下車就行。」
「嗯。」
狹小的車廂充斥着淡淡的冷香，身邊坐着自己的已婚丈夫，還是自己之前的數學老師。
顧笙有些難以將擁有兩個不同身份的人融合，但想着提早要適應他的存在，顧笙努力讓自己放平心態。
「婚期定在下月初八，時間有些倉促，婚紗、禮服和配飾你可以提前看看，有合適的品牌可以告訴我，我聯繫。」
周亦白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好，我會提前看。」
「婚房我選了幾處，晚上讓李朔發給你，你看看喜歡那套。」
「嗯，我剛剛和夏夏商量了，她下周一回英國，我打算和她一起，應該會在那邊待兩天。」
「有需要提前告訴我。」
簡短的對話就這麼結束，一問一答，一點都不像新婚夫妻，和搭夥過日子的陌生人一樣。
車子到商業街停下，周亦白看着顧笙的身影消失在街口，還是不肯移開目光，他繃緊的神經松垮了些。
一個人主動太久會累的。
過了好大一會兒，司機問：「先生，走嗎?」
「不走。」
但不主動永遠得不到。
顧笙從診所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那輛顯眼的車子依舊停在街口，顧笙走過去，「你怎麼還在這兒?」
周亦白讓人上車，「上午的工作多，下班晚，剛剛在這邊吃了個午飯，走吧，還去哪裡，我送你?」
顧笙覺得怪異，但沒問，去哪裡是他的權利，「我回家。」
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起來還是蹭了他兩次車，顧笙主動問他：「你下午不上班嗎?」
周亦白臉上帶着淡笑，「今天周五，上午把工作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下午不上班。」
「嗯。」
「你之前說你生病了，我能問問是什麼病嗎?這樣我也好讓人給你找醫生。」
周亦白輕靠在椅背上，手指輕點着膝蓋，眼底翻滾上來一縷暗色，轉瞬即逝。
馮清川是心理和精神方面的醫生，雖然知道顧笙得了心理疾病，但不知道她的具體癥狀和反應，很難找到適合的醫生。
而且換醫生需要得到顧笙本人的同意和配合。
馮清川這人他不放心。
在周亦白緊張目光注視下，顧笙輕笑了一下，「之前是騙你的，我的病沒那麼嚴重，現在已經好了。」
心裏的傷疤一個人知道就好。
她不想被人看做是一個脆弱無能的人，尤其是他。
周亦白眸子沉了下來。
好了嗎?
好了為什麼還要去馮清川的診所。
他不知道從哪裡拿了根煙，點上，音色淡了幾分，「還是找醫生再看看吧，這樣保險，爺爺也放心。」
「你和爺爺說了?」顧笙扭頭看他，聲音依舊婉轉，卻沒有暖意。
旁邊的男人淺淺咬着煙蒂，他輕吐煙圈，喉結滾動，上方那顆黑色小痣也跟着滑動，朦朧的煙霧為他英俊的臉龐打上了一層暗紗。
顧笙看不清他的神色，心裏莫名焦躁，她不是討厭，反而還有些沉迷尼古丁的滋味。
有點想嘗一口。
這是第一個想法。
第二個想法是他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應該也是三年前，她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煙霧洗禮，周亦白嗓音帶了點啞，沉悶低啞，「嗯，爺爺說讓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不在意過程，只看重結果。
顧笙沉默了片刻，「等等吧，我的病不嚴重，現在不着急，等婚禮後吧。」
「好，婚禮舉行完我給你找醫生，爺爺那邊我先幫你去說。」
——
顧笙去英國前去醫院看了謝老爺子。
之前因為手鐲的事，顧笙心裏雖然心裏不太舒服，但如今大局已定，她也就不糾結了。
老爺子這段時間精神了不少，下床的時候也多了，經常坐着輪椅在陽台上曬太陽，醫生說老爺子的身體有好轉的跡象。
顧笙給老爺子熬了魚湯。
老爺子是真喜歡顧笙，看到顧笙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