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婷》[顧婉婷] - 第5章(2)

淚水。
好傢夥,五百兩,只要錢到位,老娘不僅不會管你,還能給你未來的王妃伺候伺候月子,否則這錢我拿着良心不安。
原本刻意避開顧婉婷那花痴眼神的厲筲辰猛然聽到這麼一句。
他迅速回頭,卻見眼前貌美柔弱,一看就不能自理的小外室正哭得梨花帶雨。
「……」
厲筲辰陷入了沉思。
厲筲辰出門前,因為府上幾個小崽子調皮,導致他的腦袋被門夾了一下。
府醫已經診斷過,暫時無大礙。
可剛才似乎無人說話,他卻聽到了聲音。
莫非是腦子出現幻覺了?
厲筲辰不着痕迹地皺了下眉。
顧婉婷臉上幸福的淚痕原本都要幹了。
這會兒被厲筲辰黑沉沉的眼神打量着,她不得不艱難地再次擠出兩滴來,開始茶言茶語。
「青苒不是貪慕虛榮的女人,只要能跟在王爺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
美人如此善解人意,本該有所動容。
然而厲筲辰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你的錢是不是大風刮來的我不知道,但我的錢,肯定是大風從你那兒刮過來的。
厲筲辰瞳孔一縮。
「去把府醫請進來。」
厲筲辰看向身後的臨夏,沉聲吩咐。
鑒於寧王爺出門前腦袋剛被門夾過,事後也不聽人勸阻,非要來莊子上。
府醫擔心這位主子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所以背着藥箱跟來了,一直等在院外。
顧婉婷沒想到厲筲辰這麼貼心,知道她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場,還特地給她帶了府醫來複診。
正感動,就見寧王爺收了傘,修長挺拔的身軀繞開她徑直走進堂屋,在桌邊坐下。
府醫熟練地從藥箱里取出小脈枕。
厲筲辰將手搭了上去。
「王爺可是覺得哪裡不適?」府醫問得小心翼翼,「腦袋疼不疼?」
厲筲辰抿唇,看了眼杵在門口一臉無辜的小外室,說道:「精神有些恍惚。」
府醫一聽,頓時冷汗涔涔。
看吧,他就說腦子被門夾有後遺症來着。
顧婉婷比府醫更緊張,她急忙撲過來,眼淚汪汪,「王爺,您沒事兒吧?可千萬別嚇妾身呀!」
不會吧不會吧,你好歹是個霸道王爺,不會真把自己說過的話當屁放,承諾好的每月五百兩,一轉頭就推說精神出了問題,想賴賬吧?網絡抑鬱症人傳人都傳到古代來了?
寧王爺搭在小脈枕上的手抖了一下。
——
離開之前,厲筲辰單獨把繪冬叫到院外詢問。
「顧婉婷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繪冬直點頭,說宋姑娘病了。
「又病了?」
厲筲辰記得,當初帶她回來的時候,她才剛因落水病過一場。
繪冬道:「姑娘起燒的時候都在念叨王爺,許是一個人到了這兒無親無故,鬱結於心所致。」
厲筲辰:「……」
現在只要一想起顧婉婷那張臉,他腦子裡就會自動浮現那些奇怪的聲音。
說來也怪,聽不到別人的,偏偏只能聽到她的。
回頭時,顧婉婷正站在院門口朝這邊張望,小臉被凍得愈發慘白,削瘦單薄的身子在冷風中搖搖欲墜。
她在送他,眼裡飽含着對他的無盡眷戀與深情。
這般弱不勝衣我見猶憐,跟那個聲音完全不搭邊。
厲筲辰捏捏眉心,斂去滿心疑惑,轉身走人。
——
目送着厲筲辰的馬車徹底走遠,顧婉婷才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繪冬為她高興,「太好了,姑娘等了這麼久,也算是暫時有個……」
她本打算說名分,可一想外室也算不上什麼正經名分,於是話到嘴邊機智改口:「暫時有個可依可靠的人了。」
這話顧婉婷贊同,她每個月躺贏五百兩的巨款,可不得依靠金主么?
不過,她得儘快想個法子回趟家,跟原主爹宋弘好好解釋一番。
否則她一黃花大閨女,一沒出嫁二沒出殯,就這麼莫名其妙不在家,村裡人能不過問,她爹也得鬧翻天。
臨夏手中拿着府醫臨走前給顧婉婷開的方子,喜道:「王爺說,他明日還會過來,奴婢現在就去抓藥,姑娘按時吃,有王爺在,姑娘的病應該很快就能痊癒了。」
「明日還來?」顧婉婷有些驚訝。
看厲筲辰臨走前的表情,分明是厭惡她的。
五百兩高薪聘她當外室,想來也是有着不為人知的隱情。
她還以為他這一走,至少又得十天半個月才會來一趟呢。
倆丫鬟不解,「王爺這麼寵姑娘,姑娘不開心嗎?」
她們只是下人,自然無法揣測主子的心思。
只是很直觀地看到了,王爺雖然把宋姑娘安置在莊子上,卻是一樣也沒虧待她。
要知道當丫鬟,一個月頂了天也才二兩銀,高門大院里的妾室姨娘,再得寵,每個月月例也超不過十兩。
王爺一來就給宋姑娘每月五百兩。
這在她們眼裡就是寵,還是寵得沒邊兒的那種。
顧婉婷彎唇笑了笑,「開心,當然開心了。」
每月五十萬,她去給菩薩燒香都不敢許這種願,生怕菩薩連夜扛着廟跑了。
——
厲筲辰回到府上時,大門外已經有人等候多時。
「厲筲辰,你小子去哪兒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說話的是厲筲辰發小,永定侯府世子秦朝陽。
一身華貴紫袍的秦世子這會兒正口吐白霧,雙手攏袖,站在一塊警示牌前凍得瑟瑟發抖。
警示牌上寧王爺親書的幾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非凡:秦朝陽與狗,禁止入內。
早前厲筲辰前腳剛出門,秦朝陽後腳就來了,沒見着人,便一直等在外頭。
「有事?」
厲筲辰收了傘,順手遞給身後的護衛。
「哎!」秦朝陽四下掃了眼,湊上來壓低聲音道:「我可聽說了,皇上準備給你賜婚讓你娶那刁蠻公主呢,想好對策沒?」
厲筲辰沉默着沒說話。
秦朝陽見狀,頓時一副賤兮兮的欠揍表情,「哈哈哈,不會吧不會吧,這麼大的事兒,你該不會到現在都還不知情吧?」
厲筲辰偏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秦朝陽有些毛骨悚然。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我今兒可是特地來跟你通風報信的,等你等得都快凍成孫子了,你不讓我進府,也不能如此絕情卸磨殺驢吧?」
「說起驢……」厲筲辰頓了一頓,「我記得有一年,你嚷嚷着非要騎驢,最後腦子讓驢給踢了,可曾留下後遺症?比如,出現幻聽?」
秦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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