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酒過三巡之後，顧辰風就找了個理由走了，留下秦家和顧家長輩大眼瞪小眼。

「姑姑，姑父，醫院有點急事，我要回去處理。」秦安然覺得此行功德圓滿也起身告辭了。

這場家宴最終真的只是一場家宴。

顧辰風剛從山莊出來就接到了發小姜凡的電話：「趕緊過來帝豪，我和雷少都到了。」

帝豪是海城有名的銷金窟，雷氏的招牌產業。

這裡的一磚一瓦盡顯奢華，就差沒把「豪」寫在金磚上了。180間包廂，50多間總統套房，每一間風格絕不雷同。

顧辰風剛踏進會所，馬上就有服務生領着他走到五樓最角落的大包廂。

包廂內門一關反而比外面安靜很多，只有雷少和姜凡猜拳喝酒的聲音。

兩人連音樂都不開，果然清水得可以。

「顧少，你來了。」姜凡眼尖先看到了，立馬叼着煙站起來，招呼他過來。

姜凡和顧辰風是發小，後來他又認識了雷少。

雷少大名雷少鵬在家族排行老二並不受寵，就得了這家會所；姜凡說起來更凄慘一些，不光彩的私生子。

三人在外人面前都光鮮無比，內里冷暖自知，久而久之自然惺惺相惜。

柳茵和童姝此刻站在帝豪誇張的大門前，隱約望見裏面的雕欄玉砌、紙醉金迷。

「你確定要進去？」柳茵轉頭又問了一次站在身後看起來猶豫不決的童姝。

童姝義無反顧地點點頭：「必須要進去。」頗有點奔赴沙場的悲壯，「我寫文卡殼了，風月場所我沒來過。總要體驗一下生活。」

上次童姝體驗生活的地點選在了火葬場，自從走了小說家這條路她身邊只剩柳茵了，不禁哀從中來：「茵茵，我只有你了，拜託務必陪我進去。」

柳茵冷哼一聲：「誰受得了你今天火葬場，明天亂葬崗。」

「……」童姝知道她說的是事實，獨自風中凌亂。

顧辰風不在家，柳茵也不喜歡獨自面對一屋子的冷清，可是三年前她明明喜歡一個人清凈的感覺。

人果然是會變的，柳茵發現自己今天也很反常，就當解解悶。

「走啊進去……」她看了一眼還杵在原地的童姝。

「啊，來了。」童姝迅速跟上。

「你買單。」

「沒問題。」童姝就是喜歡柳茵的乾脆。

終究還是囊中羞澀，帝豪最便宜的包廂都得每小時2000起跳。

童姝只能和柳茵坐在了開放區舞池，看着周圍紅男綠女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盡情扭動着腰肢，眼裡閃動着曖昧的氣息。

童姝一邊看一邊嘖嘖作響，眼睛不住地往高級包廂里去瞄，可惜隱蔽性太好一無所獲。

柳茵恰巧坐在燈光下，精緻的小臉嚴肅似乎在想着什麼。纖細的手裡端着高腳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紅酒，看起來很是落寞。

「柳小姐，你晚上心情不美麗啊？」童姝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有嗎？」柳茵抬起眼，漆黑的雙眸水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