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回蕩在耳邊：「晴晴，你是爸爸的驕傲……以後，就由你替爸爸照顧好媽媽了，好好活下去……好嗎？」

眼淚滾下，她緊緊抱住相片哽咽：「爸爸，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哭聲回蕩在房間內，每一個呼吸都是那麼的困難，愛意化為恨意，幾乎要將顧心晴吞噬。

接這樣過了??????一夜。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躍進屋內，落在呆坐了一夜的顧心晴身上。

滾燙的陽光，卻無法帶來一絲溫暖，她攥緊了手，舊傷再次撕裂，但她毫不在意，只拿起一旁的手機撥號。

「嘟——」

響鈴一聲後，對方很快接起：「心晴……」

沈臨清朗的聲音傳來。

顧心晴的心卻已經沒有半點波動，只空洞望着虛空，干啞低語：「沈臨，我曾幻想過很多次我們高考完一起離開校門的場景，但我現在已經不能參加高考了……」

那邊頓了片刻，便傳來沈臨一如既往的溫潤：「心晴，你放平心態，我會想辦法幫你，讓你明年一定能參加高考……」

顧心晴忽然打斷：「……你說，惡人是不是都要受懲罰？」

電話忽然安靜。

顧心晴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呼吸聲，她緩緩握緊手機，靜靜等着。

良久。

沈臨才回了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真的有人故意作惡……自然會受到懲罰。」

「那就好。」

顧心晴笑着，可眼眸卻寒冷如冰。

但她口中的話卻像是釋懷：「還記得你說會答應我一個要求嗎？既然你不願意娶我，那你高考完的那天，能不能來一號教學樓等我。」

「我想跟你一起走出校園，就當全了從前的夢。」

一號教學樓是學校最高的樓，也是他們離開學校的必經之路。

對面沒有猶豫：「好，我答應你。」

掛斷電話。

顧心晴知道沈臨愧疚之下不會拒絕，也知道以秦萌萌的性格，若是沈臨來了，她一定也會跟過來。

她盯着手機，一字一句宛如飲恨一般吐出：「劊子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永生難忘的畢業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