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琳琅但凡對他真誠一點，也絕不可能是這樣的結局。

「等會兒我會讓人送你走。」沈景沉起身欲走。

屈琳琅先是哭，然後笑了，她說：「沈景沉，你想證明給顧喻看，是真的不想跟我分開，還是只是想跟她對着干？你只是受不了，她太懂你，卻不愛你，你想證明給自己看，你不愛她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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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的話音剛落，沈景沉就回頭抿唇蹙眉看着她：「你這樣以為？」

「不是嗎？沈景沉，你真的愛我嗎？」屈琳琅心碎的說道，「我一開始也認為你大概是愛我的，你對我那麼好，好到任何事情都沒有脾氣。可是沈景沉，對喜歡的另一半，是不可能沒有其他情緒的，愛一個人會不饜足，會計較，而不是只會一味的好。而且你要真的有那麼喜歡我，會拒絕我的示好嗎？」

沈景沉只是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沈景沉，你捫心自問，你要是真的有那麼喜歡我，你會真的不碰我嗎？我們即便是剛剛在一起，可是我們有兩年的磨合期，你但凡有那個心思，你真的抽不出那個時間嗎？」

換做是誰，大概都不會相信，她跟沈景沉朝夕相處，共處一室，卻沒有發生過一次關係。儘管每一次都巧合有問題，可屈琳琅不得不多想，她也一直是在騙自己而已，到這一刻，才忍不住說出口。

沈景沉則是更加失望。屈琳琅並不懂他，他那麼維護她，她卻依舊揣測到他跟顧喻的舊情上。他縱容她對她好，她又認為他對她沒其他情緒。

「我對顧喻，並沒有任何舊情。」

「是嗎。」她擦了擦眼淚，哽咽說道，「沈景沉，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對她就是不一樣的。」

沈景沉嘲道：「就因為我對她有不一樣的情緒？」

難道情緒還不代表什麼嗎？屈琳琅悲哀的想。人在對待越有距離感的人的時候，才能越發平靜，對身邊的人，或喜或怒，都是不一樣的。

「隨便你怎麼想了。」沈景沉也徹底失望了，最後只留下這一句話。

屈琳琅看着走開的沈景沉，他的背影很決絕，決絕到讓她清楚感覺到，他們之後就不是一起的了。她太心痛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沈景沉，會在在一起沒多久的情況下，就分開。

她以為，她們可以走很遠很遠的路，這兩年時間，他們明明已經磨合得夠了，在一起已經不會有矛盾了，而此刻，卻是這種結果。

屈琳琅絕望的閉上眼睛。

……

顧喻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的時候，陳軍走了進來，沒頭沒尾說了一句：「分手了。」

她打字的手一頓，而後抬頭看了陳軍一眼。

陳軍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感起伏，看不出是高興，亦或是瞭然輕鬆，但顧喻一向就是那副表情，他見怪不怪了，「屈琳琅已經從沈景沉那兒搬出去了，臨時住在了一個酒店，大包小包的行李，也都帶走了。」

「我知道了。」她應一聲，又很快低下頭去。

陳軍便不打擾她，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她恬淡而又安靜，根本就不像是會算計他人的人。

以至於陳軍總感覺，顧喻哪怕插手了很多事情，也合情合理，情有可原。

……

顧喻在下班之後，找到了屈琳琅。

後者看見她，沒有了一開始針鋒相對的衝動，也沒有了後來對她的忌憚，屈琳琅很平靜，她笑得很凄慘，說：「顧喻，你贏了。」

「不是我贏了，是你輸給了你自己。」顧喻從容自若，「你要是選擇不欺騙他，即便我手裡有很多你的東西，也不會有任何用處。你太不了解沈景沉了，他不去調查你的過往，那就是他信任你，在提起何先生時，你就不應該再次選擇隱瞞。」

「所以你現在是來教導我的？到這會兒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裝好人。他不要我了，你滿意了？」她盈盈有淚，帶着怨恨看她。

「沒什麼滿意不滿意的，這種結果，我早料到了，我也不是沒有提醒過你，你不走，我只好讓沈景沉逼你走。」顧喻語氣很慢，很緩，柔聲細語的，「本來不至於，他會看低你。」

屈琳琅指着門口的方向，閉上眼：「你走。」

顧喻從包里拿了一張支票出來，說：「你要是主動離開他，他大概是少不了你好處的，你不至於從他身上什麼也沒有撈着。不過現在既然是我逼你離開的，我也得保障你的生活。」

「你看夠了我的笑話，還要來裝好人？」

「錢自然不是白給你的，一來，你對小蝴蝶也算盡心儘力過一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該感激你的地方，我會感激你。二來，從今以後，你不能再出現在沈景沉面前。」

屈琳琅有一瞬間，很想把支票給撕了，憑什麼她要被顧喻用這些錢來羞辱？憑什麼到此刻，她還要任由她擺布？

只是支票在手裡時，她到底下不了手。

她已經沒有沈景沉了，難不成，連錢也不撈一點嗎？

屈琳琅一邊遲疑着，一邊抬頭，卻看見顧喻眼底帶着洞悉，她料到了很多事情，就連此刻，連她不捨得撕了這張支票，也沒能逃過她的預料。

何其可悲。

「我答應你。」屈琳琅說。

……

顧喻從酒店出來時，天氣突然驟變，霎時間傾盆大雨襲來，她開着車子回到蔣家，剛跨進客廳，就看見沈景沉帶着小蝴蝶，正坐在沙發上。

沈景沉就坐在沙發上，蜷縮着腿，不言不語，小蝴蝶也不吵他，自己拿着芭比娃娃玩。

蔣英芝不在，葉晨曦看着顧喻，欲言又止，但她回來她明顯鬆了一口氣，說：「我先上樓了。」

顧喻走過去，先把小蝴蝶的玩具給收了，然後轉身進廚房，小蝴蝶想也沒想就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跟着顧喻跑了。

顧喻給她泡奶粉，她抱着顧喻的腿，使勁把她往下扯，顧喻頓在她面前，小蝴蝶就親了她一下。然後抱着奶瓶開始喝奶。

「媽媽，琳琅老師不在了。」小蝴蝶告狀。

顧喻問：「會不會不適應？」

小蝴蝶搖搖頭，說：「媽媽，要抱抱。」

顧喻莞爾，小蝴蝶很快把奶喝完了，說：「爸爸心情不好。」

「嗯，你要不要去午睡？」

「要，媽媽，你帶我去睡覺吧。」小蝴蝶說。

顧喻抱着小蝴蝶上樓的時候，葉晨曦小聲的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他突然抱着小蝴蝶就過來了。」

顧喻無言，她先把小蝴蝶哄睡了，才轉身下了樓，沈景沉看了她一眼，開口時聲音裡帶着攻擊性。

「顧喻，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