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蘇宴河林悠悠》[穀雨蘇宴河林悠悠] - 第1章

見狀,十分曖昧地吹了一聲口哨。
我的臉頰瞬間滾燙,心怦怦直跳,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哪裡了。
好在小叔叔沒注意到這些,面色平靜地命令起飛。
我便大大鬆了口氣,暗自唾棄自己。
穀雨啊穀雨,他是你小叔叔,你在想什麼呢。
直升機飛在了城市上空,下方是萬家燈火通明,絢爛又美麗。
煙花在窗外漫天炸開時,他略帶神秘地遞給了我一袋文件,笑得別有深意:
「生日快樂!你的十八歲禮物。」
「但是先不要拆開,等你上大學之後再看。」
笑死,這份文件袋,我上輩子早就見過了,裏面就是那份巨額遺產。
不讓我拆開,可能是怕影響我高考心態吧。
「好的,謝謝人帥多金的小叔叔!」一想到裏面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我的嘴巴立馬放得老甜。
他卻當即給我彈了個腦瓜崩。
「我們的監護關係已經結束了!」這句話他似乎咬得很重。
「你別再喊我小叔叔,把我都叫老了,只會壞我桃花運!」他意味深長地注視着我,眼神晦暗如墨。
我捂着額頭,暗自撇嘴,您老壓根就沒桃花好吧,怎麼這還能賴我。
「你看起來好像很不服氣?」他皮笑肉不笑。
「哪有——」我嘴硬否認。
「呵呵。」
「那我以後叫你什麼?」我立馬虛心請教。
「隨你。」
「祁澤言?」我試探了一下。
他沒反應。
「祁大哥?」
他白了我一眼。
「澤言哥?」
「小言哥哥?」
……
我登時玩心大發,就那麼胡亂地隨口一個個叫着,越叫越起勁,卻沒發現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後來,他告訴我,其實那天,他更想聽我在別的地方叫……
臭流氓!
16
高考後,我拿到了京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暑假兩個月,我帶着王媽和老管家,在全國各地瘋玩。
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依賴王媽了。玩的時候,如果她不在,我心裏就有點空落落的。
有什麼好吃好玩的,我也第一個朝她獻寶,急切地和她分享。
我甚至還會擔心,如果有一天她找到她女兒了,還會像現在這樣疼愛我嗎?
可是,搶別人的母愛,是可恥的!我只能盡量把這份情緒壓在心底,不敢讓王媽發現。
但她似乎察覺到了我這份焦躁的心情,悄悄與我保持着適當的距離。
我雖然有些難過,但也無可奈何。
祁澤言偶爾也會飛過來,陪我一道旅遊,但是過個兩三天,他又會忙着飛回去。
更多時候,他會把李斯特派過來,替他看着我,說什麼以防我「誤入歧途」。
我:???
很快就到了大學生活。
大一還算比較忙碌,倒是祁澤言閑了下來,周末專門接送我回家和上學,經常帶着我吃喝玩樂。
我總覺得他最近好像對我有意見。
因為他看我的眼神,一次比一次幽深莫測,詭譎難辨。
就像一條潛伏在暗夜裡的毒蛇,在伺機等待着將他的獵物拆吞入腹。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根據前世的記憶,再過兩年,互聯網行業會迎來新的發展風口。
我打算搶佔先機,去分一杯羹。
創業的啟動資金,自然就來源於那份巨額遺產了。
於是,一個平常的早上,我打開了那個一直沒動過的文件袋。
17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裏面除了那份遺產轉讓協議,還多了兩封信。
一封是一份樣式古老的婚書。
另一封是個手寫信。
我隨便掃了一眼婚書,卻一下子被釘住了視線,內心掀起一股驚濤駭浪。
咳……這上面怎麼是我和祁澤言的名字!
莫名地,一點隱秘的興奮悄悄在心中蔓延。
我拍拍發燙的臉,壓下翹起的嘴角,又打開了那封手寫信,落款是谷爸爸,日期是七年前。
我一目十行地掃完了。
信的大意是說,我和祁澤言是從小訂下的娃娃親,但天有不測風雲,祁澤言落難後,為了掩護身份,被谷爺爺收養,後來成功回歸家族,拿回了一切。
谷爸爸臨死之前,特意留下遺言,希望祁澤言能與我完婚,接手谷家產業。
信上說,如果我想要遺產,就必須要與祁澤言結婚。
反之,遺產則盡數歸祁澤言所有。
這麼做,是為了防止谷家財富落入居心叵測之人手裡,毀百年基業於一旦,同時也避免我一直遭人惦念算計。
那也就是說,如果我沒有和祁澤言結婚,我就會人財兩失。
沃日,這是什麼臭狗屎劇情。
我不服!
我抗議!
我要舉報作者瞎78亂寫!
哎,不對……
我忽然反應過來。
我剛剛為什麼要用人財兩失這個詞?
哎嘿嘿,心思竟然不小心暴露了。
可為什麼前世,完全沒聽祁澤言提起過這件事?
還把遺產都還給了我。
難道他嫌棄我?
寧願破財也要消老婆?!!
18
我惆悵得中午少吃了兩碗飯。
王媽顯然注意到了,午飯後,她敲響了我卧室的門。
「小魚兒,你今天是心情不好嗎?」她慈愛地坐在床頭。
我有氣無力地癱在床上,抱着阿肥在她懷裡撒潑,滾來滾去。
「王媽,我好糾結吶。」
「糾結什麼呢?小魚兒不如說說看。」她笑得一臉溫柔。
「就是,」我絞着手指,吞吞吐吐道,「就是,我現在大概對某個人有了好感,但是因為之前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可能沒有勇氣去喜歡一個人了。」
她瞭然一笑:「難道小魚兒吃飯不小心噎了一次,就再也不吃飯了嗎?」
我搖了搖頭:「當然不是,美食怎可辜負。」
她便善解人意地繼續道:
「那同樣的道理,因為一件不好的事情,卻放棄了其他更多美好的事情,難道就值得了嗎?」
我立馬搖搖頭。
「可我不確定他喜不喜歡我。」我小聲嘟囔着,有些喪氣。
「小魚兒是說祁先生吧。」她的回答一針見血。
一下子被猜中心思,我不好意思地將頭埋進阿肥的大肚子里。
「我倒是覺得,如果是祁先生,小魚兒可以試一試。」她輕輕抬起我的腦袋,解放了阿肥的肚子。
「我相信,祁先生不是一個玩弄感情的人。」
「大概是我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吧……」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便微微一笑,體貼地開解道:
「小魚兒,你要記住,結婚也好,不結婚也好,無論選擇哪種,都應該是為了幸福才對,但沒有哪個是最萬無一失的選擇。」
「當你無從下手的時候,不妨遵從自己內心最原始的想法,跟着直覺去走,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
王媽出去了,留我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
我想了許久,都覺得她說得對。
這世界上沒有最完美的選擇。
我應該放下過往,給自己一個機會。
於是我立刻起身下床,飛快地衝進書房,將婚書「啪」地一下放在他的電腦前。
我雙手叉腰,理不直氣也壯:「祁澤言,你要老婆不要?」
他緩緩抬起頭,盯着婚書看了好一會兒,而後面無表情道:「你想要遺產的話,我可以直接給……」
「Nonono!」我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嚴肅道,「那遺產,是我娶你的聘禮。」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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