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裴夜寒的動作快她一步，率先擋住了門板，不容許面前的女人將他拒之門外。
兩人糾纏間，裴夜寒忽然把她的雙手緊緊握住，帶着明顯醉意的雙眼看向她，語氣低沉中的帶着一絲痛苦：「你跟凌風在一起了嗎？」
在樓下，他親眼看見凌風送顧知薇回來，顧知薇會跟他說話，會對他笑，跟在自己面前時那副冷淡的樣子全然不同。
而他不管再怎麼憤怒，卻沒有任何立場出去阻止他們見面，甚至只能一個人在車裡買醉，等到喝醉後，才有勇氣上來見她一面。
顧知薇聽到他帶着酒氣的問話，並不想回答，用盡全力想推開他的手，卻反而讓裴夜寒握的更緊。
「裴夜寒！
你發什麼瘋，放開我！」
他好像聽不見一般，鬆開一隻手抱住顧知薇的細腰，下巴埋在她的肩膀上，一句又一句的乞求。
「顧知薇，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上次你說的問題，我早就想通了，我喜歡你，跟你是不是愧疚沒關係，跟捐沒捐腎也沒關係，我就是喜歡你，早就喜歡你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會對你好，我會補償你，我們一起等小樂醒過來，好不好？」
「求你，別跟凌風在一起……」若放在從前，顧知薇連做夢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裴夜寒說這樣的話。
到底是曾經喜歡了很多年，為了他甘願放棄夢想甚至放棄一顆腎的人，說顧知薇聽到這些之後一點觸動都沒有，顯然不可能，她的確很震驚。
心似乎被撞擊了一下，但隨即，她卻又很快清醒過來。
事到如今，他又還有什麼必要說這些話呢？
難道承認喜歡自己，就能彌補曾經對她的傷害嗎，就能還她一個可愛懂事的小樂嗎？
不能。
小樂變成植物人，這是顧知薇心裏永遠的一根刺。
「我沒有和凌風在一起。」
她緩緩開口。
裴夜寒眼裡滑過一絲光亮，可顧知薇的下一句話，又徹底把他打入更深的黑暗。
「可是，我也永遠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
他的頭從她的肩膀上抬起，望向她的臉：「為什麼？」
顧知薇平靜的回答：「裴夜寒，一面碎掉的鏡子，就算你把他們用膠帶再重新粘起來，也不可能變得跟曾經一樣了，何況是人呢？
我回不到從前了，也沒辦法逼自己繼續愛你。」
「你回去吧。」
她的語氣並不算重，也並不帶着賭氣的成分，卻說出了世間最殘忍的話，裴夜寒盯着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