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白這狗，果然是過了她的排卵期，就懶得碰她了。

「顧知薇，這滿身的酒氣，你自己聞不出來？」

顧知薇將手臂放到鼻子跟前輕嗅，他喜歡的女人八成愛喝草莓牛奶，純純的，甜甜的。

她在床邊坐了會，這個口雖然難開，但還是想試試。

「下周二你有空嗎？」

「做什麼？」

顧知薇一直想跟他去看場煙花，以前心心念念着，現在更是，說不定哪天她的眼睛就瞎了。

「南湖每年都有三天的大活動，我想去湊個熱鬧。」

盛聿白卻不喜歡這種，人擠人，路都走不動了，還有什麼好玩的？

「那幾天我排滿了手術，晚上還要加班。」

這個回答，完全在顧知薇的意料之中，但她想要的也很簡單。

她只不過想跟他在煙火顧開的時候，合個影，哪怕他是敷衍的。

她不想等她眼睛看不見了，什麼都沒留下。

「你就抽個空，半小時也行。」

盛聿白看她神色有些不對，「到時候再說吧。」

顧知薇將這自動理解成了『願意』，她眉眼逐漸展開。「好。」

*

到了周二這天，顧知薇給盛聿白髮了信息，讓他別忘了今天的約定。

但一直到傍晚時分，她都沒等到盛聿白的迴音。

唐茴開車過來接她，臨上車前，顧知薇給他打了個電話。

但接電話的並不是他本人，「您好，盛主任有台手術還沒出來，您要有急事的話，我讓他一會打給您。」

顧知薇說了句不用，「你讓他記得看微信就好。」

「行。」

她上了唐茴的車，唐茴新染了頭髮，粉色的。

顧知薇盯着看了幾眼，唐茴湊到後視鏡前，表情有些懊惱，「是不是真的不好看？我媽差點打斷我的腿。」

「不會，很好看，看得我也想染了。」

唐茴拎起自己的一撮毛，「真的假的？」

顧知薇靠着座椅，眼神里有些羨慕，「不要在意別人怎麼看，我還想去染個綠呢。」

唐茴沒忍住，差點噴笑出來，可她看到了顧知薇面上的落寞。

「盛聿白呢？他沒空嗎？」

「剛打了電話，還在手術，不過他上周答應了我的，一會應該要過來。」

唐茴發動了車子，盛狗的話，聽聽就行了，作不得數。

南湖兩邊已經圍滿了人，大多都是小情侶，夜風撩動湖裡的涼意，刮在臉上有種刺骨感。

唐茴拽着顧知薇往人群里擠，「可惜，游輪的票沒買到，要不然就能到明珠塔上去看煙花。」

顧知薇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手機。

到了晚上九點多，天越發陰寒，顧知薇站在江邊，膝蓋被凍得冰冷。

她藏不住眼裡的失望，手機上沒有一條他發來的信息。

「看，游輪！」唐茴拱了下她的手臂。

顧知薇輕抬視線，南湖裡突然變得風平浪靜一樣，一艘游輪破開了湖面正在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