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刀斬神路》[悍刀斬神路] - 第五章 下山的武人
綠樹蔭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
蓮花池塘不僅有影,碧波蓮葉下還有魚。赤尾素身,數十條成群擁集,相映成趣。
池中有一小舟棲於清水上,行於青蓮間,上面有一人如暖玉的白衣公子。
他將手愜意耷拉在船舷上,魚餌如沙漏中流沙從他修長白凈的手中漏下,池中錦鯉魚唇翕動,爭相奪餌。
小舟上還有一溫婉侍女,正小心捋着白衣公子有些散亂的青絲,一絲不苟地將其好生束起。
「公子,那陸家公子小兒如今已至郟縣,南邊派來的人已經全部失蹤,看樣子已經被全部解決。」
美貌侍女陳述完便不再多言,因為她知道,憑她公子的絕世才智,所有過多的自我猜測都是干擾,公子會做出最明智的決斷,從來沒錯過。
正如半年前洞庭水戰,陳氏其他人都認為其乃坐而立功的絕佳機會,唯獨這陳氏公子持不同看法,其認為水匪大勢已成,暫不可輕舉妄動。
陳氏公子素以早慧聞名,陳閥家主陳謐極為器重這位陳氏麒麟兒,力排眾議決定暫且觀望。
這一等,便等來洞庭樓船聯軍的潰敗消息。
噩耗一出,震驚天下。
從此陳閥愈發重視陳氏公子的話語。
不理侍女的崇敬心思,陳謹合望着滿池塘爭食的鯉魚,沉思一番。
「派楊家兄弟出手試試,沒想到陸閥兵敗之後,還有如此高手護着那荒唐公子,陸機很看重他嘛。」
陳謹合露出玩味笑意,慵懶說道:「據說那陸起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看來陸閥的衰敗,在所難免。」
「他陸起是生是死,我隨手可治,不過陸閥這頭平陽之虎的嘴上鬍鬚,我陳氏還是不要去拔。
派人驅趕,殺了他的馬夫,表明我陳氏態度即可,留那廢物一命。」
侍女聞言莞爾一笑,恭敬領命,秀鞋輕蹬船艙,身形頓時飛起,如那驚鴻掠水,一躍十數丈,滴水不沾便已至岸邊。
這般絕妙輕功沒有吸引陳謹合一絲目光,他靜靜看着因魚餌而發生爭鬥的鯉魚,低聲自語道:「陸閥公子便是這個餌,你們去搶吧,我陳氏可不止這點食量。」
——
「從此刻起,把它給我背上,除非我叫你脫下來,否則不準脫。」
趙長聖在消失一段時間後,重新回來,他丟下一件不知何種用料製作的衣褲,沉重的衣褲落在馬車上,陸起明顯感覺到車身下壓一寸有餘。
「你現在缺的不是養氣靜神的功夫,缺的是化氣為用。」
趙長聖眼底出現一抹感嘆之色,「世間武者少有你這般運道,你祖父天生道骨,當初那隱世道士傳授的玄元三光正炁可是道教無上根本法之一。
可惜成為道士,乾漢王朝將永不錄用,陸機在天道與家族中,選擇了家族,正如他將一身功力全部傳給你一樣,他總是選擇家族,忽視自我。」
趙長聖聲音低沉下去,「當初一齊遊歷天下的三人,陸機從文職治國,你投奔的馬長清為武將平世,我自由散漫慣了,一心浪跡於江湖之中。」
「一別數年,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趙長聖背過身去,良久不語。
「我懂。」
陸起沒有多言,千言萬語不如動上一動,他默默脫掉外衣,將趙長聖帶來的衣褲穿戴起來。
「少爺,我來幫你。」
老陸趕緊上前,輕鬆提起重達百斤的木質衣褲,「少爺,這沉鐵木打造的護甲可不僅僅是為你練功而用,更是一副堅固至極的貼身護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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