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說不出來的怪異。
而季雲歡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眼底凝着微涼的寒意。
他將蝦皮剝掉，放進了霍暖暖的碗里。
看着季雲歡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賀城心底壓抑的情緒有些忍不住了。
不管霍鳴裕喜不喜歡她，總不該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堪。賀城深吸了口氣，緊緊盯着季雲歡。
「小叔，你太過分了。」
「過分？」季雲歡動作一頓，清冷的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你海鮮過敏難道不是事實？」
賀城咬了咬唇：「你一直在給霍鳴裕難堪，不是嗎？」
見兩人似乎要吵起來，黎母連忙拉住賀城：「淺淺，你怎麼和深寒說話的？」
霍夫人也訓道：「深寒，你怎麼回事？」
季雲歡深深地看了眼賀城，而後淡淡收回視線：「黎阿姨讓我幫她考察，我覺得霍鳴裕不合適。」
賀城賭氣的開口：「既然是給我找男朋友，合不合適只有我知道。」
「賀城。」季雲歡的臉色愈發陰沉。
「好了好了。」黎母打斷兩人，「淺淺，深寒是為了你好，而且我也覺得小霍那個人性格有點太內斂。」
賀城沒再說話，只是心底還有些悶堵。
吃完晚飯，賀城跟着黎母離開。
路上她收到霍暖暖的消息：「淺淺，其實是我讓霍鳴裕給你夾菜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都是我不好。」
「不怪你。」賀城回復。
那麼多道菜，海鮮只有魚和蝦，偏偏霍鳴裕就去夾了蝦。
能怪誰呢？
回到黎家洗了澡後，賀城打開了霍鳴裕的聊天框。
可猶豫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退出了聊天頁面。
剛要關掉屏幕，賀城瞥到季雲歡的頭像。
她鬼使神差地點進他的朋友圈，裏面意料之中的什麼都沒有。
頭像是黑的，背景也是黑的。
和他這個人一樣，冷冰冰。
但沒繼承霍氏集團之前的季雲歡，並不是現在這樣的。
賀城突然就想起季雲歡十七歲參加高中籃球比賽的那一天。
那天很熱，只有她手裡的冰水沁涼。
籃球場上的幾個男生中，季雲歡無疑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中場休息時，賀城還沒站起身，他就被好幾個女生給圍在了中間。
但他沒接她們的水，而是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了賀城的面前。
季雲歡背擋着陽光對她笑：「暖暖沒來？」
賀城把水遞過去，輕輕搖了搖頭。
有隊友調侃着問季雲歡她是不是他的小媳婦。
被他皺着眉警告回去：「別亂說，領居家小孩，和我小侄女一個輩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當時的賀城心底莫名酸澀。
籃球賽結束，季雲歡帶着她往回走。
賀城卻突然停下腳步，緊盯着眼前那人乾淨帥氣的背影問——
「我能一輩子跟着小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