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診者初步檢查結果正常，血糖平穩，懷孕七周內，初步確認昏迷由於懷孕激素水平變化導致。
羅馬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七周內。
男人托着紙張的手指輕輕發顫，許久後，他啞着聲音問，「當初她沒去取這份報告……」
何歡點頭，「是，夫……陸小姐說她沒別的癥狀，堅持認為自己是低血糖，讓我們不要聲張，怕您在國內擔心。」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所以她後來一直跟他強調，她在港市測過很多次，沒懷孕。
幾張紙質報告從他指尖滑落，眼底的光芒碎裂成粉末慢慢消散。
過往清晰的畫面，在腦海反覆撞擊。
「溪溪，你懷孕沒到一個月。」
「儀器有問題，肯定被做了手腳！我要去別的醫院做檢查！我不信！司空濤軍我不信……我沒有懷孕，我在港市測過的，我測過三次！我真的沒有懷孕，我沒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你信我……」
他按了按太陽穴，伸手扶住旁邊的桌子。
高挺的身子搖搖晃晃，何歡欲上前時，男人忽然轉過身，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掀翻！
何歡被嚇得渾身一抖！
這些年，即使外部壓力再大，都沒看過他情緒崩潰的時候。
何歡瞧着他蒼白的臉上，聽到他沙啞的聲音低吼，「去給我查！去查是誰做的手腳！付出多大代價都給我查清！」
何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轉身離開，「是！」
待到房間安靜下來，他俯身撿起那幾張檢查結果，苦笑着撫摸沒有溫度的字體。
「原來你一開始說的是真的，是我……是我沒信你。」
「是我……」
是他以為她真的想離開。
是他以為鑒定結果是真的。
是他一走了之，害她出車禍，以至於孩子……
孩子……
手機這時候響起，牽扯他的思緒。
他拿出來一看，是程安的電話。
手指顫抖着按下接聽。
如果知知四歲，如果他們的孩子還活着的話，也是四……
「先生，鑒定結果出來了，ABC和獨立組的親子鑒定結果分別為，否是否。」
獨立組是知知。
A是司空濤軍。
B是莘娥光。
C是溫然。
知知和他沒有親子關係。
和溫然也沒有親子關係。
和莘娥光有。.八
這怎麼可能？
「鑒定過程有沒有別人知曉？」他聲音里的緊張過於明顯。
程安此刻位於獨立島嶼上，這裡是他的私人實驗室基地，誰出入都要經他允許，是不可能有外人動手腳的。
「沒有。」
司空濤軍捏緊手裡的鑒定結果。
哪裡出了問題？
他調整好情緒，「我知道了，你收拾東西，跟我回國。」
「是。」
電話掛斷，男人站在房間里許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