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卻要說好吃，一個老男人的身體，卻要笑着接受，虛偽到噁心的自己。
三個小時之後，裴立群才從酒店出來，一出來就上了另一輛車走了。
好幾分鐘之後，賀沐年才出來，站在原地，茫然。
本來沒有那麼慘，既然是自己接受的條件跟交易，賀沐年是沒有資格叫慘的，可是此刻看着沈慈下車朝她走來，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真的噁心不堪透了，還帶了深入骨髓的自卑。
「喝水嗎？」沈慈擰了瓶水，遞給她。
「謝謝，不用……」賀沐年挺起身板，從沈慈身邊而過，」是你負責送我回去嗎？」
賀沐年直接拉開後面的車門上了車。
沈慈跟着走到車邊，他將後車門打開，微微俯身，語氣放低了許多，「坐前面，好嗎？」
賀沐年將目光望向另一側車窗，沒有看沈慈，「很晚了，趕緊開車吧，我想回去了。」
沈慈沒再說什麼，沉默坐到駕駛座，開了車。
一路上都沒有話，賀沐年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沉。
快到的時候，沈慈的電話響了。
沈慈將手機拿起，是裴爺打來的。
「裴爺，好，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
沈慈說話時候是恭敬的，將電話掛上之後，臉就冷了下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賀沐年，賀沐年此刻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安靜又可憐的看着車窗外。
「裴爺挺喜歡你，他親自給你安排了住處，讓我儘早幫你收拾了，送你過去。」
聽着沈慈這話，賀沐年怔了怔，然後無奈又溫順的點了點頭，是個任人擺布的花瓶罷了，連呈現出不滿不願的情緒都沒必要。
車子在樓下停下時，賀沐年一句話沒說，抬手就打算推開車門下車。
沈慈在她要推門的瞬間，將車門給鎖了。
賀沐年收回手，抬眸看向沈慈。
沈慈轉身面向她，猶豫兩秒，抬起手，用手背觸了觸賀沐年的側臉，然後往耳邊划了劃，將她的長髮撩到耳後。
「裴爺身邊有過不少女人，他喜歡他就會留得久一點，不喜歡了，他就會放了。」
頓了頓，沈慈將手回收，目光灼灼的看着賀沐年，「沒有過先例，我不能跟他開口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