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準備。

蘇老夫人把盛好的粥放在她面前，又遞給她勺子，「你放心，奶奶誰都沒告訴，就只是跟爺爺和姑姑說了這事，他們跟奶奶一樣，日盼夜盼，終於盼來了一個你，還一下盼來了倆！」

老夫人越說越激動，一股腦兒的給她碗里夾着開胃小菜。

素妍慢條斯理吞咽了一口粥，輕柔地道：「奶奶，我今晚，可能要晚點過來，因為我養父那邊有點事，我得回家看看。」

昨晚李翠蘭就發消息給她，說是陸坤澤已經將她養父的氧氣給斷供了，養父有哮喘，再加上做了腦部開顱手術，一旦缺氧，猶如要命。

素妍倒不是怕那又賭又色的養父斷氣，而是李翠蘭拿這事為要挾，要是不趕緊把養父的氧氣續上，她就鬧到學校，讓她難堪，甚至逼到她棄學。

蘇老夫人對她目前的家庭狀況還是有所了解，便問到：「你要是需要幫忙，就跟奶奶開口，千萬不要把沈家當作外人，知道嗎？」

素妍抿了抿唇，「奶奶，我跟養父母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我不想因為我懷了沈家的孩子，就讓他們成為沈家的吸血鬼。所以這件事，我不想麻煩你們，更不會麻煩任何人。」

如果讓李翠蘭夫婦知道她跟沈家的這層關係，指不定要把整個家都搬過來，從此賴在這裡。

所以無論如何，素妍都要在孩子出生前，跟李翠蘭夫婦做個了斷。

蘇老夫人最終答應了她的話，吃完飯，便讓司機開了一輛低調的車子送她回學校。

—

第一堂是舞蹈選修的理論鑒賞課，素妍邁着輕巧的步子，踩着點進的階梯教室。

剛好碰到老師點她的名，「素妍！」

她穩住急促的呼吸，站在門口答聲「到！」

教室里的目光都掃過去，隨後都嗡嗡嗡的議論起來。

昨天的事經過一晚發酵，她在學校已人盡皆知，就連點名的理論課老師也多看了她兩眼。

夏琳提前給她佔了位置，朝着門口招招手。

她就朝着那邊去了。

坐到座位上，夏琳就把課本放到她桌前，湊過來低聲問：「你昨晚去哪兒了？不回消息還關機，還以為你被拉到隔壁醫學院做人體解剖去了，都嚇死我了。」

室友寶半玩笑的埋怨方式，看着是真的被嚇到了。

素妍一直以來都是宿舍里的乖乖女，周一到周五，幾乎不會出校園，每天醒來，不是在舞蹈室，就是在去舞蹈室的路上。

昨晚，她還是頭一遭。

「我沒事的。」她朝夏琳淺淺一笑，「這不好好的坐你旁邊嘛。」

「那你昨晚在哪兒留的宿？跟隔壁的教授怎麼認識的？還有還有……」夏琳吞着口水，滿腦子的疑惑，一時半會兒不知從哪個先問起。

素妍指腹壓唇，「噓，老師講課了。」

夏琳的滿腹疑惑又被壓回去。

整堂課，素妍的手機都在包里震動，她聽的煩躁，又擔心李翠蘭來學校找麻煩，就在下課後回了一條消息：

［中午就過來，別再發消息騷擾我。］

李翠蘭回了她一條語音：［你個小賤貨攀上高枝了，想甩掉我跟你爸？告訴你沒門兒！］

素妍不再回復，而是調成靜音模式，將手機扔回帆布包里。

夏琳看她扔手機的動作太猛，就問：「昨天你被那位教授帶出學校後，那綠豆眼還有沒有找你麻煩？」

她搖搖頭，「沒有。」

「那你媽呢？」夏琳說，「綠豆眼可威脅你媽了，說是不把你娶進陸家，就會要了你爸的命。不過你那賭徒爸也確實該死！」

「誒！妍妍，你昨天在宿舍跟我說，你遇到麻煩了，到底是什麼麻煩？我能幫的一定幫。」夏琳用很關切的眼神看着她。

素妍抿了抿唇瓣，轉了轉眼珠，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也沒什麼，就是最近國家舞蹈團來選人，壓力有點大。」

夏琳舉起雙臂，伸展着腰肢輕笑道：「這個你還用擔心啊？如果他們連你都看不上，那咱們學校就沒有誰能選上了。」

「對了！告訴你件事。」夏琳突然想到什麼，趕緊放下手臂，「咱們宿舍最近有情況。」

「什麼情況？」素妍拿着筆，正要做筆記。

夏琳神神秘秘的，湊在她耳邊說：「上周五那晚，我倒衛生間的垃圾時，你猜我在垃圾桶里發現了什麼？」

垃圾桶？

素妍心口一下緊繃起來。

上周五，她去藥店買的驗孕棒，慌慌張張沒測出來就扔垃圾桶了，她記得是扔了很多衛生紙蓋住的，該不會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