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重樾我以魂魄祭八荒》[花落重樾我以魂魄祭八荒] - 第3章(2)

>若非他,她怎會如此……
狼狽的吐出一口鮮血,他捂着心口,痛的呼吸仿若受刑,這牢房裡的每一寸氣息都帶着血腥。
前去審問的將領回來,看見重樾這幅模樣,他眉頭皺起,欲言又止。
重樾心裏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他低頭掩下眸中的情緒:「說說,他們都招了些什麼?」
將領緘默一瞬,眼眶有些猩紅:「那仙娥受不住極刑,全都招了。」
「她說,當年辛杳仙子跳誅仙台不過是計策,辛杳仙子與玉卿上仙一早就互生情愫,奈何辛杳仙子的爹娘只許她入天宮做天妃,還因此處處擠兌玉卿上仙。」
「辛杳仙子抵抗不得,便假意心悅於您委身在您身側做戲多年,好讓她爹娘疑心盡消,放玉卿上仙一馬……」
將領說到這裡,額間已經浮現一層淡淡的冷汗。
重樾的面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冷,他面上不顯,可知道他的,都明白這不過是山雨欲來前的平靜。
見他忽然中斷不語,重樾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說完,還有什麼?」
「還有……」
將領忍着冷意,沉下心來。
「還有之前花落上仙爬您床榻之事也是她刻意引誘,包括一千年前,您下凡染上魔毒合歡,那七天……是花落救了您,她,只是冒名頂替……」
「最後跳誅仙台,也是她決心要與玉卿上仙私奔,這才心生一計,騙了花落去誅仙台,陷害了她……」第13章
「咔嚓」一聲脆響。
重樾一拳砸在了那迷迷瞪瞪的獄長腦袋頂。
眼看着他腦袋凹陷進去,將領一句話都不敢說。
唯恐不小心觸了重樾的霉頭,下一拳砸在他的身上。
重樾一言不發的走出曾經關押過花落的牢房,每走一步,他的眸子就深沉一瞬。
漆黑不見底的眸像是恨不能將人吸進去。
直到走到關着辛杳的牢房,一腳踢開牢房大門走進去,他眼尾通紅。
看着曾經在他身側嬌軟可人的身影,如今他只覺得厭棄至極。
辛杳聽見聲音抬頭,看見來人是重樾,眼底的淚水頃刻間便沒了阻擋。
「阿樾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我知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阿樾,你原諒我吧。」
她委屈巴巴的要上前來拉他衣角。
重樾那張俊臉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他冷冷看着她,須臾,蹲下身子生硬的掐住她的下顎,嘴角勾出一抹近乎皸裂的笑。
「本君從前居然不知道,你的膽子這麼大,敢利用本君的感情成全你自己?」
「辛杳,你當本君是什麼?」9
「不是的,不是的。」
辛杳疼的瑟縮,緊緊護着肚子,她眼圈通紅,模樣較弱又惹人憐。
重樾卻不想聽她廢話。
「因為你的一己私慾,花落替你背了這麼久的黑鍋,你覺得本君應該原諒你?」
他手上力道加重,眼底恨意排山倒海,似要將辛杳淹沒。
辛杳何時見過這樣的重樾,她駭的話都說不出來。
溫熱的眼淚滾到重樾的虎口處,他眼底幾乎立時浮現嫌惡,狠狠將她甩開。
辛杳捂着肚子的手一頓,密密麻麻的疼意跟着從小腹處席來。
她驚恐的瞪眼:「阿,阿樾,我的肚子好疼……」
重樾眼神卻愈發冰涼:「因你之過,害的本君和花落的孩子尚未足月便被生剖出腹,你憑什麼覺得你得孩子能有資格出生?」
話落,辛杳只來得及看到重樾轉身時的一抹衣角。
無情又決絕的命令跟着從她頭頂砸下。
「辛杳因一己私慾污天后清白,毀天后聲譽,傳令下去,罪犯辛杳罪大惡極,從今日起革除仙籍囚在尋蒼仙牢。」
「花落受過的種種,本君都要她加倍體會!」
眼睜睜卡着那抹素白的身影從視線里消失,辛杳眼底顏色盡失,一顆心徹底跌入了谷底。
是她昏了頭。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重樾。
……
從尋蒼仙牢出來後,重樾馬不停蹄朝着青丘飛身而去。
青丘的入口已經雜草叢生,儼然一副荒涼蕭條之景。
記得他第一次來時還是千年前,封后大典,他不得不來。
那時候這兒花團錦簇,是與天界截然不同的世外之景。
可他當時恨毒了花落那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連帶着,青丘在他眼底也成了腌臢的種族,再美的地方,也入不得他的眼。
而今滄海桑田,這裡再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他身邊也再尋不到總是遠遠瞧着他的那雙,驚世駭俗的清澈雙眼。
重樾說不上是何種感覺,只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好似打翻了五味瓶,眼眶酸澀異常。
他愣愣站在那兒出神。
無人察覺,在他身後不遠處,出現了一隻純白的小狐狸。
它稍稍搖搖腦袋,身子輕動,露出了身後毛茸茸的九隻尾巴。第14章
六百年時間,於這世間萬物不過白駒過隙,滄海一粟。
六百年後——
南山以南的仙亭湖畔,一片艷麗的花海歷經百年滄桑依舊美麗不變。
花海正**,一隻佔著臟污的小狐狸正在打着滾兒。
它身側盤腿坐着個面容稚嫩的少年人。
少年人一身鮮紅的衣衫,白皙的脖間掛着一把銀鎖。
看那撒潑打滾的小狐狸,他一手托腮,一手滾着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眼底滿是寵溺。
「落落,吃完這顆五靈丹你就可以化為人形了,怎麼還改不了這撒潑打滾的壞毛病?」
「我昨天才給你洗的澡,你這一身又髒了。」
打着滾的小狐狸身子一頓,歪着腦袋看着他。
「傀遇,你到底是何許人也?這能塑仙身養神識的五靈丹你怎麼隨手就能掏出來?」
「人家都說這東西萬年難得一顆,裡頭的神龍精須和鳳髓都是稀世珍寶,怎的在你這兒好像輕輕鬆鬆?不過短短六百年時間,你就能給我找來四十七顆?」
傀遇聞聲,掂了掂手裡的五靈丹,漂亮的丹鳳眼隨意一挑,渾然不在意。
「撿你回來那日我就說了,我是神通廣大的大羅金仙,你偏不信我,那我能怎麼辦?」
「呸。」
花落擠着小狐狸鼻子瞪他。
「別說那時候我不信你,放現在我也不能信呀。」9
六百年前,花落魔念侵心,妖丹承受了太大的靈力後不堪重負爆裂開來。
她當時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不想再睜眼時卻到了這男人的洞府。
那時候她靈力徹底耗盡,妖丹也毀了,是他用一顆水牛的妖丹讓她挺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而後用自己的靈力日日幫她重塑妖丹,沒日沒夜幫她修復受損的筋脈。
她仍記得她睜眼瞧見他的那一瞬。
他驟然放大的臉就在她腦袋邊,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見她醒來,他也不過洋洋洒洒咧開嘴邪佞一笑,輕輕鬆鬆撂下一句:「我還當你醒不了了呢,小狐狸你命數挺大,既如此,以後我就罩着你啦。」
就因他這句話,之後的整整六百年時間,她都和他綁在了一起,可謂形影不離。
只是,花落一點兒也不了解他。
每每問到他的身份,他也總是含糊其辭笑鬧着一筆帶過,笑說他是大羅金仙。
拋開傀遇這張少年的臉蛋兒不論,就他那整日逍遙不正經的樣兒,哪裡想是神通廣大的大羅金仙了。
花落就從未信過他這句話。
兩人相識至今,花落只知道他叫傀遇,是個極厲害的人物,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偏不公平的是,這男人幾乎知道她的所有。
見花落悶悶不樂的耷拉下腦袋,傀遇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
修長的五指落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一頓揉搓。
須臾,傀遇又將她抱在懷裡,沒忍住用臉蛋在她腦袋上蹭了蹭。
「我不是都說了嗎,該知道的時候你總會知道,這會兒時機未到,你這小腦袋想那麼多作甚?」
轉着手心裏的五靈丹,他嘴角笑意更甚。
「還要不要恢復真身了?不是要報仇嗎?你這小狐狸的身板,可報不了仇。」
「自然是要報的!」
報仇二字,已經被花落刻在了骨子裡。
這六百年里,她日日都在修鍊,絲毫不敢懈怠。
戳着她氣鼓鼓的小臉,傀遇將五靈丹遞到她嘴邊。
眼底笑意閃爍:「乖,吃了。」
花落沉着眸子,只抬頭看了傀遇一瞬便低頭將那五靈丹含進嘴裏,一口咬碎。
一陣刺眼的白光從破碎的五靈丹里露出,一直落到花落的狐狸肚子里。
傀遇將她抱的更緊,啟唇輕輕念叨了一句什麼。
就見那白光陡然放大。
花落的狐狸身逐漸獻出人形。
仰頭望着天宮的方向,她紅潤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重樾,六百年了,你欠我的,也該還了。」第15章
炫目的白光持續了幾息的時間,一陣風過,捲起滿地花瓣。
那奼紫嫣紅中,一張白皙嫵媚的小臉若隱若現。
傀遇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他眼底依舊含笑,狹長的眸子不過稍稍輕抬,手裡就多了件紅色的外袍。
花落白嫩的身子被外袍裹得嚴絲合縫。
坐在傀遇懷裡,她腦子還在宕機。
不適應的動了動修長的四肢,她正要起身,就見傀遇的笑意一點一點染上深邃。
「小狐狸,別蹭我。」
花落早不是當年清純不經人事的女子,她哪能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小臉騰然爆紅,看着唯一蔽體的外袍,她呼吸都開始顫抖:「傀遇!你這是一早就知道我會光溜溜的!你還在這兒給我喂五靈丹!」
傀遇倒是渾然不在意:「羞什麼呀?這六百年里,我日日給你洗澡,你身上哪兒是我沒摸過的?」
「再說了,我剛剛都沒看,是你不老實的蹭我來着。」
花落爆紅這一張小臉掙扎着就要走:「之前是之前,跟現在能一樣嗎?」
「得了,都說了別蹭了。」
傀遇那張少年臉上划過一抹無奈,停頓少許,手指輕輕打了個響指。
只一瞬,兩人周身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盡的花海變成了洞府的模樣。
傀遇彎身將花落放在床榻之間,臨走前起身到柜子里翻出一身衣裳放在她身邊。
「趕緊換上,早就想和你一起出去玩一趟了。」
這六百年里,傀遇時時刻刻陪在花落身邊,哪兒都去不了,而今總算是盼到了。5
話落,傀遇便自覺去了屋外等着。
花落小臉上的紅暈還沒退散。
小手緊緊揪着外袍,她身上全是傀遇的味道。
耐心等着花落梳洗的間隙,傀遇立在門邊,眼底的笑意便好似嵌在眼角了一般。
花落出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那樣一雙笑顏。
凝着花落那張驚世駭俗的白嫩小臉,傀遇微微抿唇,遲疑一瞬甩開袖子,花落面上便多了一方面紗。
如此,傀遇才滿意的點點頭,而後朝她伸出手。
「走吧,領你去外頭漲漲見識。」
既不能像從前那樣把她時時刻刻摟在懷裡,那便委屈委屈,牽牽手好了。
……
花落被傀遇帶去了梵天境。
此地和人間並無什麼兩樣。
街道上來來往往都是商販,還有隨處可見的酒樾和布莊。
不仔細瞧,這地兒儼然就是另一個人間的模樣。
傀遇帶着花落去了梵天境有名的酒樾——醉仙居。
六百年未接觸過其他生靈,花落這會兒顯得格外拘謹。
傀遇坐在她對面,推了一疊小狐狸形狀的糖糕到她跟前,明朗輕笑:「怕什麼?都說了我罩着你了,試試這個?我當年可喜歡吃了。」
花落聞聲,低頭夾起一塊正要往嘴裏送,就聽門口轟然一陣騷亂。
「快快快,別吃了,天帝陛下來了!」
耳邊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酒樾里的仙子們立時飯也不吃了,圍成一堆匆匆往門邊跑。
「自帝後仙逝後,陛下至今未娶,他們都說陛下是在尋帝後,如此痴情又俊朗的男子,哪怕只是遠遠瞧一眼也是極好的呀。」
「不過之前……」
「哎呀,談什麼以前,你敢說,不怕魂飛魄散啊!」
一聲聲談論闖進花落的耳朵里,她亮色的眸子瞬間陰沉下來。
傀遇托腮看着她,面上不顯山水:「落落,心疼了嗎?」
「心疼我自己嗎?那確實心疼。」
花落狠狠一口咬下指尖的糖糕。
微微側身,她便能瞧見樾下被人群簇擁的重樾。
六百年未見,他還是那般……叫人厭惡!
她眸底的神情徹底落下來,恨意閃爍。
「傳出這些不切實際的言論,他不過是想維持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罷了。」
「在他看來『帝後』的罪還沒贖清呢,他自然要掘地三尺,哪怕是屍身他也不想放過吧。」
樾下,重樾看着周邊被圍的水泄不通,忍住煩悶皺了皺眉。
恍惚間,樾上好似有一道尤其熾熱的熟悉視線。
他心跳一漏倉惶抬頭,對上的卻是一雙含笑的陌生鳳眸。第16章
「落落,他好警覺啊,居然真的抬頭了。」
傀遇趴在花落身邊,將她的身影擋的嚴嚴實實。
花落被他擠到一側,身子微微歪着,只依稀能透過縫隙看見那抹身影緩緩轉過頭去。
一抹濃烈的恨意在花落的眸子里一閃而過。
就因為當年年少不懂事愛上他,她近乎失去所有,而今從來一次,她要將當年受過的所有屈辱通通還給他。
……
是夜,更深露重。
傀遇在梵天境尋了一家客棧叫了兩間屋子。
他原是只想要一間的,耐不住花落不肯。
被她瞪了幾眼,他也只得示弱。
只是,沒到入睡的時候,他卻偏不肯回自己屋子。
花落任由他在自己屋裡打着轉兒。
過了會兒,就聽他輕笑了一聲,好奇的問她:「落落打算如何報仇?可要我幫你?」
「不要。」
花落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她和傀遇無親無故,這六百年他已經幫了她太多,光是那段光陰,她就已經還不清了,還如何再麻煩他。
雖她不知道傀遇究竟是何身份,可傀遇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是繼祖父和哥哥之後,待她最好最好的人,她不願看到他受到半點傷害。
不自覺的露出狐狸尾巴晃了晃,花落還沒習慣化成人形的生活習慣。
傀遇見她拒絕的徹底,面上露出一抹受傷的神情:「落落真殘忍,這是要將我拋棄了?」
「才不是呢,倒是你,男女有別知不知道?都多晚了,你該回房了。」
說著,花落就起身趕人。
動作間一點不帶含糊的。
傀遇無奈嘆了口氣,被她推到門邊,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頂。
「都說了,我罩着你,有什麼難處記得找我。」
「會的。」
花落將他推出去,木門合上,屏蔽了那張帥氣的俊臉。
趕了傀遇出去,花落一人待在屋子裡想到什麼,眸子陰沉着。
她緘默一瞬走到床邊打坐運氣調養身息。
一直等到半夜,才收了靈氣睜開眼。
今日打坐,她久久靜不下來,閉眼便是那張惹人厭煩的臉。
沉沉嘆了口氣,她果斷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重樾既是在乎這天地,她便要擾得六界不得安寧!
花落出門後不久,旁邊屋子的門也被推開來。
傀遇依舊穿着白日里那身紅袍,狹長的鳳眸凝着花落離開的方向,唇角勾出一抹縱容的笑意。
「嘖,小狐狸要出去闖禍了。」
……
花落隻身一人飛身來到天魔交界處。
分界的幽溟之河上,兩方戰士重兵把守着自己的領地,一分不讓。
花落一身黑衣站在夜空之中,眸子里厲色暗涌,六百年前無盡的羞辱猛烈的像是要將她吞噬殆盡。
她穩住心神,扯出一抹邪佞的笑意。
這六百年的時間,她沒日沒夜的修鍊靈力已經與當年旗鼓相當。
這維持了上前年的和平,也該結束了!
神色一凝,她站在天界後方,手中掐訣隱匿身息後,飛升至半空,掌中凝力狠狠朝着魔族的士兵襲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成群的魔兵被打飛出去,猩紅的血氣瞬間染紅了幽溟之河。
天魔兩軍被這動靜駭的不輕。
「是敵襲!」
其中,不知是誰暴呵了一聲。
魔族士兵反應過來,面色大變。
「不好!天族突襲!快!警戒!」
「去!報告魔尊!」
看着亂如熱鍋螞蟻的兩軍,花落的鄙夷不屑溢於言表。
「一群廢物,這都能被騙。」
花落冷眼在腳下尋了個不大順眼的天族士兵,愀然降落至他身後。
不等他反應,花落的神識就進入了他的身體,操控着他出手又重傷了一個魔族士兵。
這一幕,眾人親眼所見,天族難逃其咎。
一切做完,花落飛身遠離,眼看着兩方人失了方寸,她嘴角的笑意愈變愈大。
重樾,好戲才剛剛開始,這一切,都是你該受着的。第17章
做完這一切後,花落扔下底下的人冷冷閃身離去。
來去匆匆之間,她絲毫沒察覺身後不遠處跟着個紅色身影。
傀遇一手執着一根冰糖葫蘆,魅惑的鳳眸落在底下亂成一鍋粥的士兵身上。
默然一瞬,他嘖嘖搖頭:「到底只是一隻小狐狸,下手一點兒也不狠,這點兒動靜怎麼夠呢?」
話落,他嘴角陡然擴散出一抹肆意的笑,素白的五指間凝出了一股更大的靈力。
眼神輕動,他肆無忌憚的將那一掌拋出去。
魔族士兵幾乎全軍覆沒,這一掌落下,幽溟之河都隨之顫了一顫。
傀遇面上全渾然不在意:「這才對嘛,既是要復仇,開場就得轟轟烈烈的。」
花落扔下一掌便不管不顧的回了客棧蒙頭大睡。
反正這六百年她修鍊的功法全變了,就算有人要查也查不到她頭上來。
那墨文淵最是睚眥必報,魔族受此突襲,想也知道他必然會不依不饒。
重樾啊重樾,這次,你要怎麼面對?
這一覺,花落睡得格外踏實。
睡着睡着,她竟習慣性的露出了原身,整個縮進了被褥里。
恍惚之間,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
花落身子動了動,嚶嚀一聲,下意識便朝着溫熱的源頭靠近。
下一瞬,她便聽見一聲輕笑自頭頂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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