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滿棠花容》[花醉滿棠花容] - 第1章(2)

br/>蕭茗悠的骨相是極好的,一頭秀髮被剪得亂七八糟也不會讓人覺得丑,反而有種被欺凌後的破碎美。
但這還不足以讓李湘靈消氣,她冷冷命令:「來人,進去搜!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那個狗男人找出來!」
永安侯府的僕從一涌而入,然而他們把屋裡翻了個底兒朝天,也只看到昏迷不醒的桃花,別的什麼都沒有。
李湘靈不甘心,正要派人去找江雲騅,卻見江雲騅拿着一件大氅,緩緩走了過來。
江雲騅沒看李湘靈,徑直來到花容面前,把大氅給花容披上,溫聲責備:「跟你說過多少次,山裡寒氣重,夜裡出門要穿厚些,怎麼不聽?」
江雲騅的眼神繾綣,語氣雖是責備,眾人卻都聽出了寵溺的意味。
花容配合的露出羞怯的神情,李湘靈衝到江雲騅面前問:「你剛剛在哪兒?!」
江雲騅連餘光都沒給李湘靈一點,幫花容繫上大氅,漫不經心的說:「這種熱鬧看一看就夠了,又不是你男人在跟人鬼混,這麼上心做什麼。」
江雲騅說話沒有江雲飛直白,拐着彎兒的戳人心窩子。
李湘靈氣得大聲反駁:「她是我皇嬸,理應為我皇叔守節,我這麼做是為了皇室的顏面!」
江雲騅捂住花容的耳朵,微微拔高聲音:「聽話,別跟潑婦學。」
李湘靈:「……」
第66章敗露
江雲騅人已經在外面了,李湘靈的人把屋裡翻個底兒朝天也找不到什麼。
李湘靈不甘心極了,卻也無可奈何,正想帶人離開,蕭茗悠柔柔開口:「李小姐可查出什麼了?」
夜風寒涼,蕭茗悠的聲音有些啞,衣裙被風吹得輕輕晃動,弱不禁風的惹人疼。
李湘靈現在一看她這副模樣就覺得噁心難受,蹙眉怒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別得意,你們遲早都會露出馬腳的!」
李湘靈打定主意要跟兩人耗上,不抓到他們偷情絕不罷休,下一刻卻聽到蕭茗悠說:「既然李小姐什麼都沒有查到,憑什麼敢往我頭上扣這樣大的一項罪名?」
她明明就是和江雲騅有點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卻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過來質問。
李湘靈氣得不行,指着蕭茗悠的鼻子怒罵:「今晚沒被當場捉姦算你運氣好,你還敢得意上了,我告訴你,我手裡不是沒有證據,你再敢裝可憐,我明早就進宮告訴太后!」
蕭茗悠瑟縮了下,像是被李湘靈嚇到,眼睛一眨落下淚來,哀哀切切的說:「之前李小姐來王府弔唁,欲圖欺辱江三公子的心頭好,我不過是替她說了兩句公道話,李小姐就對我懷恨在心,今日更是不惜當眾往我身上潑髒水,就算李小姐不找太后,我也是要找太后的。」
蕭茗悠的語氣柔柔,態度實際上十分強硬。
李湘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蕭茗悠:「你還敢找太后,莫不是想倒打一耙?」
蕭茗悠抬頭迎上李湘靈的目光,堅定的說:「我沒有背叛王爺,更沒有做苟且之事,自是要求太后為我主持公道。」
蕭茗悠這會兒表現得忠貞不渝極了,李湘靈想到自己白日被打的那一巴掌,理智悉數崩塌,揚手狠狠給了蕭茗悠一巴掌。
賤人,戲演的這麼好,怎麼不直接進戲班子演戲算了?
蕭茗悠被打得跌坐在地,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李湘靈回頭看着江雲騅冷笑:「看到了嗎,這一巴掌才是我打的,本小姐敢作敢當,如果非要讓我認沒有做過的事,我就把罪名坐實!」
李湘靈是有這個底氣不讓自己受委屈的。
江雲騅仍擁着花容,這麼多人看着,他不能阻攔李湘靈發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蕭茗悠挨那一巴掌。
他面上不動聲色,唯有花容知道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多用力。
李湘靈打完一巴掌還嫌不夠,讓丫鬟婆子把蕭茗悠架起來,幽幽道:「我原本想給皇嬸一些體面,讓皇嬸不要太難堪,既然皇嬸非要包庇那個姦夫,就別怪我這個做晚輩的不客氣了。」
說著話,丫鬟婆子抓起蕭茗悠的手打起板子。
李湘靈意味深長的看了江雲騅一眼,揚聲道:「姦夫肯定就在這裡,我皇嬸身嬌體弱,受不住罰,你要還是個男人就自己站出來,別做縮頭烏龜!」
親眼看着蕭茗悠被打得落淚,又拐着彎兒的罵了江雲騅一番,李湘靈的心情總算好了些。
「王爺,妾身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既然有人容不下妾身,妾身還是來找王爺吧!」
蕭茗悠大聲說完,竟是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掙脫丫鬟婆子,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人群發出驚呼,江雲騅也終於忍不住喝了一聲,只是他身上有傷,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花容抱住胳膊。
江雲騅沒能攔住蕭茗悠,不過蕭茗悠也沒能撞上柱子,衝到一半就被憑空出現的曹洪一掌劈暈軟軟倒地。
李湘靈巴不得蕭茗悠去死,見狀瞪向江雲飛:「皇嬸暈倒可就不能當場對峙了,江校尉只需要讓自己的手下攔下皇嬸就可以了,為何還要把人劈暈,難不成認識那姦夫,要故意包庇這對狗男女?」
「辱沒皇室是重罪,本官為何要包庇?」江雲飛反問,隨後說,「本官只是覺得李小姐的方法有些太粗暴和愚鈍了。」
李湘靈不是第一次被江雲飛說笨了,她壓着脾氣問:「如此說來,江校尉是有找出那姦夫的法子了?」
「既然李小姐說那姦夫一進去就派人把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那個姦夫除非有上天遁地的本事才能憑空消失,齊王妃與那姦夫情深意重,說不定會胡亂攀咬人保全姦夫,李小姐不如派人看看屋裡有沒有什麼密道,或者屋頂和圍牆上有沒有姦夫留下的腳印。」
江雲飛說的很有條理,李湘靈不知道他有什麼用意,卻還是派人四處查看蹤跡。
沒一會兒,有人回來說:「小姐,小的在房頂發現了一串腳印。」
李湘靈的眼睛頓時一亮,然後便聽到江雲飛喚花容:「還不快去幫李小姐把屋頂的腳印畫下來,再把寺里所有人的鞋都拿來比對一番?」
江雲飛說完又看向李湘靈:「派人去請御醫為齊王妃檢查身子。」
這個檢查身子可不是關心蕭茗悠有沒有受傷,而是要檢查她有沒有和別的男子行苟且之事。
江雲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在李湘靈派人之前,鬆開花容,擋在蕭茗悠面前,一字一句的說:「不必找了,剛剛在她房間的是我,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話,什麼事都沒做。」
李湘靈早就知道真相,卻還是故作驚訝,高聲問:「阿騅哥哥,你的心頭好不是那位叫花容的姑娘嗎,那個姦夫怎麼會是你呢?」
「我說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你們在屋裡待了那麼長時間,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做什麼,就算今晚沒做,之前你們也許已經見面做過了呢?」
江雲騅自己當眾承認了,李湘靈可不會心慈手軟,眾人也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江雲騅沒有在意這些人說什麼,定定的看着江雲飛:「江校尉果然鐵面無私,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現在江校尉滿意了嗎?」
江雲騅看江雲飛的眼神帶了恨,江雲飛並未辯解什麼,平靜的說:「本官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弟弟竟然會在深夜和一個寡婦私幽。」
第67章掃地出門
事情鬧得很大,第二天一大早,江雲飛就帶着所有涉事的人下山。
花容和隨風一直在江雲騅身邊貼身伺候,被京兆尹提審了很多次。
在牢里待了足足半個多月,花容和隨風才被放出來。
太久沒有見到日光,一走出牢房,花容就被強烈的日光刺得落下淚來。
江雲騅不在,忠勇伯府派了馬車來接。
到了府門口,有人拿着沾了水的柚子葉幫他們掃掉一身晦氣,執星院里也備好了飯菜。
吃完飯又洗漱了一番,花容才被帶到沁瀾院。
已經是暮春,天氣暖和起來,沁瀾院里各式的花也都熱烈的綻開,殷氏在氣定神閑的修剪花枝,似乎並沒有因為江雲騅的事動怒。
花容心裏很是忐忑,卻還是硬着頭皮上前行禮:「奴婢拜見夫人。」
殷氏沒有看她,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漫不經心的問:「回來了。」
籃框里已經有很多剪下來的花枝,殷氏覺得差不多了,拎着籃筐進屋,又問花容:「在裏面可有吃什麼苦頭?」
「謝夫人關心,奴婢並未經受什麼嚴刑逼供,算不得吃苦。」
殷氏挑了些花枝**花瓶,隨意的說:「你沒有背叛阿騅,還算忠心,但這次的事鬧得很大,江家祖上都跟着蒙羞,我在郴州還有個莊子,等阿騅從牢里出來,你和隨風就陪他一起去莊子上待着,一會兒回去你就把東西收拾起來,只帶衣服就行,貴重物品就不要帶了。」
郴州和瀚京相距千里,就算最近的風言風語很多,去郴州避風頭未免也太遠了些。
而且殷氏的語氣很是淡漠,只讓他們去莊子上待着,沒說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花容忍不住說:「貴重物品可以不帶,銀錢還是要帶一些吧?」
郴州不比瀚京,去了莊子上肯定要置辦不少東西,再說江雲騅花錢大手大腳的,不帶足銀錢哪裡能習慣?
殷氏剪掉手裡的那截花枝,略微抬起眼皮看着花容,眼神極冷:「你可知與皇室宗親通姦、讓皇室蒙羞該當何罪?」
「可是少爺只是與齊王妃說了幾句話,並沒有真的……」
殷氏打斷花容,冷冷的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管他們有沒有做什麼,都是死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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