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味道，令方天選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時一隻口罩遞到他面前，他轉頭看了一眼對方。

這麼熱的天，那人穿着黑色風衣，將身體捂得嚴嚴實實。

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那人長相，只是眯着眼盯着方天選看。

「戴上舒服點。」

磁性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令人難以拒絕。

方天選接過口罩戴上，剛要道謝，那人拉低帽檐，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電梯在這個樓層停留片刻，繼續向上。

「到了。」

方天選抬頭看了樓號，又是18層。

他心裏暗道一聲真他娘的晦氣，走出電梯。

沿着通道走了不遠，兩人右拐，蔣愛國邊走邊說，「盡頭右手邊就是楊秘書的病房。」

方天選踮起腳尖越過擁擠的人群看去，這時肩頭被人一撞，回頭只看到一個黑色背影匆匆離去。

他只覺得背影有些眼熟，也沒多想，徑直走向病房。

門口把守的兩名警員低着頭，帽檐遮住眼睛，彷彿沒有看到站在眼前的兩人。

蔣愛國朝他倆喊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

「不好！」方天選推開蔣愛國擰着門把手。

被反鎖了！

他後退幾步，深吸一口氣，猛地踹門，巨大的聲響引得人群駐足觀看。

門被踹開，他衝進病房。

病房內一名穿着病服的男子立在窗前，顯然被嚇了一跳。

那人身體一哆嗦，轉過身來，眼睛無神的望着衝過來的方天選。

此人正是楊秘書。

楊秘書身體抖如篩糠，嘴中念念有詞，被方天選按倒在床上。

這時蔣愛國也小跑進來，焦急地說道，「門口兩人中招了，我去呼叫支援。」

說完不等方天選回應，大步跑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情形，方天選終於反應過來，剛才那背影可不就是電梯里遞口罩那人。

「該死！」

心想肯定是那人搞的鬼，終究還是來遲一步。

倒在床上的楊秘書抖的更加厲害，嘴角不斷湧出紅色血沫，抓着方天選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喉嚨間卻只發出啊啊的聲音。

沒多時，只見他渾身皮膚萎縮變灰，雙手漸漸沒了力氣，不一會兒便沒了動靜。

望着他空洞無物的眼眶，方天選心生恐懼，猛地將他推開，靠在窗邊大口喘着粗氣。

一切發生的如此突然，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楊秘書這條線索算是斷了，所幸還有隊長在。

想到這裡，方天選開始頭皮發麻，「他娘的竟然忘了隊長也在醫院！」

隊長恐怕也凶多吉少。

不過方天選仍心存僥倖，暗暗祈禱隊長可別有事。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蔣愛國獨自一人跑進病房，臉上寫滿焦急的神情。

待他看到病床上楊秘書的變化，撇過頭不忍直視，顫抖着說道，「隊長那邊也…」

聽到老蔣這麼一說，方天選頓時心都涼了半截，無助的癱坐在地。

此時病房外的走廊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應該是支援到了，我去看看。」

蔣愛國轉身出去迎接。

他剛走出房門，就被迎面襲來的拳頭擊倒在地，鼻血瞬間流了出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