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包間昏暗，男女交坐，燈光映着大理石桌上色彩斑斕的酒瓶，笑鬧中夾雜着報數聲。

姜瑾黎無視眾人或玩味或意味深長的目光，只機械的重複一個動作，仰頭，乾杯。

「十一……十二！」

終於聽到這個數字，姜瑾黎停下，一連喝了十二杯，體內積攢的熱浪一股腦的往臉上涌，她強迫自己面色坦然，沒動。

半晌，男人低沉慵懶的聲音傳來，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坐吧。」

姜瑾黎暗自提了口氣，繞過酒桌，跟男人隔着一人半的距離坐下。

男人鼻樑高挺，眉眼輪廓深邃，可姜瑾黎卻不敢打量他，因為他是深城最惡名昭昭的人——楚霆。

楚霆也沒側頭看她，漫不經心的掏出手機，隨口說：「什麼價？」

姜瑾黎回道：「試用期間不滿意，全額退款。」

手機屏幕的微弱亮光隱隱照着楚霆的臉，他面色淡淡，聲音低沉悅耳，「怎麼試？

你來我家，還是我去你家？」

男人的話讓人浮想聯翩。

姜瑾黎只停頓了兩秒，隨即聲音如常的回道：「客戶至上，看您的需求。」

楚霆卻話鋒一轉，「煙。」

姜瑾黎視線微垂，還是拿起桌邊的煙盒，敲了一支煙出來，遞到楚霆唇邊，然後幫他點上火，火光亮起的剎那，她看到男人的唇，不薄，唇形也很好看，可卻莫名的讓她聯想到刻薄二字。

修長的手指夾走唇邊的煙，楚霆聲音仍舊慵懶，「睡後什麼價？」

姜瑾黎說：「公司統一規定，我的級別一分鐘八十，一次八千。」

最後又補了句，「稅前。」

楚霆忽然微微偏頭瞄向她，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學生裙，並不暴露，甚至可以說保守，但是裙子修身，她個子高，一眼望去全是腿。

楚霆收回視線，聲音不辨喜怒的道：「我給你加個零。」

他語氣隨意，彷彿說的不是錢。

姜瑾黎道：「您這個價位的工作，恐怕我勝任不了。

「靠在沙發處的楚霆道：「你開個價。」

姜瑾黎說：「我來面試的是家教，不是小姐。」

包間里瞬間鴉雀無聲。

楚霆明目張胆的打量她，隨後眼帶譏囂，「有區別嗎？」

姜瑾黎不急不躁，目光坦然，「楚先生，您可以追我，但不能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