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地點頭：「公子，即便是您的僕人對出來，煙蘿也屬於您呢！」

青衣公子還是搖頭：「不是！」

還不是！

那會是誰啊？

煙蘿雖然還在笑着，但笑容已不太自然：「不是嗎？公子，你莫要騙我，除了您與您的僕人，房間里就再沒人了。」

青衣公子回頭，一指秦無忌：「怎的沒人？難道他在你們眼裡，就不是人？」

所有人順着青衣公子手指看去，卻都陷入了獃滯！

青衣公子這是開什麼玩笑啊？

秦四兒只是身份最低賤的龜奴，他哪裡有什麼才學，又怎麼能對得上花魁楹聯？

肯定是青衣公子亂說的！

煙蘿甚至都沒多看秦無忌一眼，抬頭說道：「公子，莫要跟我開玩笑……煙蘿生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帶我走吧？」

說到最後，煙蘿的聲音里都帶着祈求。

青衣公子錯身與雲煙蘿擦肩，向著樓下行去：「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就是秦四兒對上的，祝你們百年好合。」

雲煙蘿還想繼續去追，東方老僕目光冰冷的看了她一眼。

她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停止了流動，眼睜睜的看着青衣公子來到門口。

秦無忌終於能說話了，他扶着欄杆站起，咬牙說道：「那個叫東方的老僕，秦某為人是有恩必報，有仇更要報！你且記着，三年內，我要你血債血償！！」

嘩然！

全場嘩然！

「喲，這個龜奴很有膽氣啊！」

「喂，小龜奴，你打算怎麼報仇，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啊！」

「不會是跪在地上，管人家叫爺爺吧？」

「什麼時候去報仇，別忘了叫上我們，給你加油助威啊！」

周圍的恩客都發出了肆意的嘲笑。

一個是青樓龜奴，一個是朝廷大員，身份相差十萬八千里，這仇還怎麼報？

換句話說，人家就是殺死一千個、一萬個龜奴，都很簡單嘛！

穆瑤渾然想不到秦四兒居然敢公開挑釁，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秦四兒，你想害死瀟湘樓嗎？不要說了，算瑤姐求你！！」

就算穆瑤不攔着秦無忌，他也沒力氣再說。

東方老僕連頭都沒回，神色漠然：「不管是三年，三十年，我等你復仇！」

青衣公子走出瀟湘樓，門口早等着一輛馬車。

上了馬車，東方老僕就急不可耐的問道：「主子，您來這裡，一來是為了探尋紅蓮教的蹤跡，二來是為了找到秦無忌……老奴真不明白，為何您不讓我動手，也不讓我揭穿他的身份？」

青衣公子在馬車上，看着沿途的風景：「大楚攻佔了文風鼎盛、土地肥沃的四州，大周王朝面臨無人可用的局面。從我問他的三個問題，以及雲煙蘿的對子中，他不是那麼一無是處，或許可堪大用。」

東方老僕對此持不同意見：「老奴多嘴，自古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秦無忌的父親是奸相，他又能好到哪裡？就該殺了他！」

青衣公子點點頭，頗有些無可奈何：「觀察一段時間，以後我再來尋他，當務之急，是探索紅蓮教的所在。」

東方老僕亦沒有再說，跟着青衣小妞向江都府衙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