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庭喬愫》[霍雲庭喬愫] - 第5章(2)

還在帝豪酒吧做服務員呢!」
「哈哈哈!當初她不是對這個地方嗤之以鼻嗎?怎麼如今屈尊降貴到這種地方來?」
「你們忘記了?喬家破產了,喬家那兩個老東西如今在天橋底下當乞丐呢,她不來這種地方,怎麼養家糊口?」
耳邊鬧哄哄的,充斥着眾人的嘲諷和譏笑,喬愫畏畏縮縮的站在角落裡,一看也不敢看他們一眼。
包間里都是些「老熟人」,蘇市的權貴公子哥匯聚一堂,霍雲庭沉默着坐在沙發最中心位置,手中輕輕搖晃着洋酒杯,冷峻的眉眼,片刻也不曾望向她。
今天的出場,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霍雲庭的手筆。
曾經的她肆意張揚,面對這些紈絝公子哥的追求,不屑一顧。
如今,大家見到她落魄,被霍雲庭所厭惡,都紛紛過來踩上一腳,好在他面前邀功。
人性遠比想像的惡劣,好在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在監獄裏的這些年,她早就已經沒有了自尊,沒有了驕傲。
不過是羞辱而已,這又算得了什麼?
音樂和燈光交錯里,有人走上前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
「少給老子擺出一副這樣清高的臭臉,看得本少爺厭煩,以前不是不肯喝老子敬的酒嗎?今天老子讓你喝個夠!」
說著他轉身指向茶几上整整齊齊擺放着十幾瓶藍帶馬爹利:「喝,給老子全部都喝完!」
整個蘇市,誰不知道她喬愫酒精過敏,當初因為這個理由拒絕了他一次,沒想到引起這麼深的怨恨來。
這麼多的酒,即便她不酒精過敏,也不可能喝得完。
她咬着嘴唇,臉色一片蒼白。
「對不起……我,我喝不了酒……」
那人冷冷一笑:「行啊,你要是喝不了,我只能帶去天橋底下,給你那老不死的爸媽喝!」
她知道,他們想看的不過是她受到羞辱,看到她卑躬屈膝,結果並不重要。
如果她不肯示弱,那麼受罪的,只有她無辜的父母。
想到這兒,她毫不遲疑的蹲下身子,舉起一瓶酒便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
腥辣的味道順着喉頭一直灼燒到胃裡,她閉着眼睛,回憶像是幻燈片一幕一幕閃過。
那時候謝薇薇還沒有出現,霍雲庭和梁西州把她一直保護得很好,宴會上,有人不知死活的給她灌了一杯酒,反應過來的霍雲庭一把將他踢開,並狠狠踩在了腳下。
在她昏倒在霍雲庭的懷裡前,她看到梁西州拖着那人往外走,眼眸里是從未有過的陰冷。
聽聞,那人被打斷手後趕出了蘇市,再也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
物是人非,曾經把視作珍寶的男人,如今親手導演這出羞辱她的鬧劇。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歡呼,似乎有新的人出現,喬愫醉意朦朧的看向門口,一眼便看到穿着皮衣,臉色冷峻的喬妄緩緩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就站在那裡,用一雙潑墨般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喬妄!喬妄來了!
他終於來找自己了,他答應過自己,他會帶她走的,會帶她離開霍雲庭,會告訴所有人事情的真相!
那一刻,喬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扔了手中的酒瓶,費力的奔向他。
她攀住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裏發出渴求的光。
「喬妄,你找到證據來救我了是嗎?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眼淚不受控制的順着臉頰落下,她顫抖着看向他,等待他給出自己肯定的回答。
喬妄清冷的臉上,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微微低頭,伸出冰冷的手,一根根將她的手指從自己的胳膊上掰開。
然後,他掀眸看向霍雲庭,菲薄的嘴唇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將喬愫推向深淵。
「用那樣惡毒的手段害死思思,受這點懲罰是不是太輕了些?」

頭頂轟隆隆一聲,彷彿響過一個炸雷,喬愫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幾步。難道,喬妄也不信她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
心中殘存的那絲希望,讓她忍不住開口質問。
「喬妄,你說過,你相信我的……我沒有害死謝薇薇,從來都沒有……」
喬妄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尖銳的冰棱,一刀一刀扎進她的心口。
「閉嘴!喬愫,我他媽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那麼裝呢?當初捐腎給我的人分明是思思,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是你?」
「思思活着的時候,你給她潑髒水,現在把她害死了,還指望我來救你?別做夢了!」
「你真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喬愫怔怔的看着眼前人的臉,彷彿從來都沒有認識他過。
怎麼會這樣呢?
當初是她不顧自己後半生的健康,非要捐腎給他,如今捐腎的人怎麼就成了謝薇薇?
分明他說過,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啊。
在無數次她被霍雲庭和梁西州因為謝薇薇而被冷落時,是他陪着她,說任何人都比不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說喬愫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喬愫,霍雲庭和梁西州不過是被她一時的假象給蒙蔽了雙眼。
他說若是謝薇薇敢破壞她和霍雲庭的感情,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他說梁西州見色忘友,為了謝薇薇便忽略了她這個相識二十年的朋友,能做他朋友的女人,只有喬愫。
可是此刻,那個把她當做唯一的男人,親手斬斷她唯一的希望。
喬愫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像是被丟進了冰冷的海底,她整個人向下墜去,連那唯一的光也徹底消失。
沒有人相信她,連喬妄也是一樣。
暈倒前的最後一刻,喬愫的眼中,只剩下喬妄冰冷無情的眼眸。
再次醒來時,她人竟然已經到了醫院。
她沒想到,事到如今,竟然還有人願意送她來醫院。
見到她醒過來,等在一旁的梁西州緩緩走到她的跟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醒了?」
喬愫掀眸看向他,渾身不自覺地驚起一身寒意。
相識二十多年的竹馬,如今帶給她的卻只剩恐懼。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瞪着一雙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梁西州神色清冷,目光不帶一絲情緒。
「喬愫,當初你那樣對思思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今天的下場。」
喬愫木然的盯着他那一排鯊魚般整齊駭人的白牙,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即將被開膛破肚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她看着已經認定了一切的梁西州,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
在五年前,他親手拿出所謂派人**謝薇薇的證據時,他就已經不再是她的朋友了。
之後的日子,他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一次一次勸她悔改承認所謂的「罪行」,更是讓她失望至極。
如今,喬妄的倒戈,也是他的手筆吧。
他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師,嘴上功夫了得,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最後的希望徹底摧毀。
她低下頭不再看他。
「為什麼要救我?你們還沒玩夠是嗎?接下來你們還想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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