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溪年叫住了她，客廳里的主燈倏然亮了。

他站起身走向江楓月，地板上的血跡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傷害自己有意思嗎？」

江楓月腦子一嗡，下意識地想逃，她不想再聽他說殘忍的話。

然而剛抬起腳，沈溪年卻一把撅住了她的小腿。

回頭一看，他正拿着紙巾細細擦拭磨破的傷口。

溫柔乍泄，江楓月眼眶一熱，恍惚覺得從前愛她如命的男人好像回來了。

「阿年……」江楓月張了張嘴，沈溪年卻打斷了她的話，「再難過，下雨天也要回家，更別傷害自己，因為沒有人會跟你感同身受。」

說著說著，沈溪年將沾血的紙巾揉成一團，攥緊在掌心裏面。

他緩緩起了身，俯視已經淚流滿面的江楓月。

四目相對里，江楓月從沈溪年眼裡讀到熟悉的心疼。

眨眼，熱淚滑落眼角，江楓月哽聲向他確認：「沈溪年，你還愛我的是嗎？你告訴我，你是有苦衷……」

一紙白紙遞至江楓月眼前，碩大的離婚協議截斷了她的話。

「好聚好散，七年了七千萬，如果需要這棟房子，也可以給你。」

如果說傷人有等級，沈溪年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他總是能夠情緒穩定地處理任何事，就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里，可是，只要一想到真的要放棄這七年的感情，她還是不甘心。

江楓月想再賭一次，賭這七年，不是虛情假意，賭沈溪年對她還是有情的。

她強忍戰慄不止的身子，猩紅的眼死死盯着沈溪年：「要是我不離呢？」

沈溪年眸色一黯，平靜給出答案：「那我們就法庭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