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起來。

她強扯出抹淡笑，咽下喉間澀痛：「那陛下與楚姑娘成婚後，定不要因為朝事而忽略了她，要常常陪她，不管是用膳、作詩、觀花，都是好的。」

「也不要冷言冷語……因為那會傷害你所愛的人。」

楚淮安聽得眉心緊蹙。

月光下，他眉心凝成川字。

姜嫿看在眼裡，怎會不知他的不耐？只是這些話，都是曾經太后囑託她的。

她終是放不下他罷了。

玉石般的圓月映在水中，姜嫿失神望着，目光卻漸漸移到楚淮安的倒影上。

看着他的側顏，忽然就想最後再喚他一次。

她咬了咬唇：「阿……」

然而還未出口，便被打斷：「陛下，小心！」

一路尋來的楚皎看着從他們身後密林衝出來的幾個黑衣人，連忙驚呼。

月色下，刀劍寒光。

楚淮安反應過來，下意識伸手將姜嫿推了出去，避開了黑衣人砍來的刀劍。

落後一步趕來的裴容也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處。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見偷襲不成，轉而便將劍刺向朝楚淮安跑去的楚皎。

楚淮安瞳孔驟縮，連忙衝過去擋下那一劍，將人攬在了懷中。

楚皎緊抓着他衣襟，眼露怯怕。

楚淮安剛想說些什麼安撫。

卻聽身後傳來裴容撕心裂肺的叫喊：「嫿嫿！」

楚淮安呼吸一窒，連忙轉身看去。

就瞧見一柄長劍，直直貫穿了姜嫿的心口——

那一瞬，楚淮安什麼都聽不見了。

楚皎的呼喊，黑衣人的喊殺，刀劍的錚鳴……

楚淮安傻了般怔站在原地，怔怔看着姜嫿。

只瞧見她嘴唇無聲的嗡動：「淮安……」

她在叫自己！

這一刻，楚淮安回過了神，大步朝姜嫿跑去。

然而，只差了一步。

他的手從姜嫿翩躚的衣裙擦過，抓了個空！

姜嫿，就這麼在楚淮安眼前，無力的倒進了冰冷的河水中。

霎時，水花四濺，波盪的水面上，盪起一圈又一圈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