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淮安拿了盒子就要離開，姜嫿見狀，連忙上前攔住了他。

「淮安，你要把我的簪子拿到哪兒去？」

「你的簪子？」楚淮安眼神冰冷，語氣不掩譏誚，「你身上一針一線都是北清的！」

聞言，姜嫿心中湧上一片蒼涼與難堪。

但她咬咬牙，還是堅持道：「無論如何，我是北清的皇后，金簪是太后生前親自傳給我的，你不能……」

楚淮安目光更冷冽：「你又在裝什麼傻？」

裝傻？

姜嫿愣住，聽不明白。

楚淮安可以不愛她，也可以諷刺貶低自己，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是太后欽定的兒媳婦！

這是整個北清無人不知的事實。

楚淮安卻沒再理會姜嫿，抬步便往外走。

拿走這件東西，此後他與她便徹底兩清。

宮外不知何時飄下了雪。

姜嫿無心與他爭吵，追上前拉住他的大氅。

「淮安，宮路濕滑，還是留下等雪停了……」

話未說完，被楚淮安冷聲打斷：「不必！」

他甩開她的手，又將大氅脫下，直接摔在地上。

殿門被重重合上，也像砸在了姜嫿的心上。

她怔楞地看着那件大氅，緩緩癱坐在地。

只因她碰過，楚淮安便不要了……

他就這般厭棄自己？

好久，姜嫿才回過神。

她再次拿起木牌，不顧手腕疼痛將最後一處刻好，便帶着它匆匆離開了長樂宮。

頂雪來到議事殿門前，姜嫿正欲推門而進，卻被太監攔住。

「皇后……姑娘，皇上正在裏面忙呢，不見人。」

姜嫿皺起眉：「本宮乃一國之後，你竟敢攔？」

小太監愣住，神色變幻莫測。

倏地，身後一道聲音：「嫿嫿？」

姜嫿側眸，瞧見來人是首輔裴容，連忙迎上去：「阿容，淮安他在忙，你幫我把這個帶給他好不好？」

四目相對，裴容欲言又止，遲疑片刻方緩緩開口。

「嫿嫿，你是不是又忘了你已經被淮安……廢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