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出靈堂。

天上太陽刺眼，晃得人發昏。

姜嫿不適的緩了下，才對侍衛說：「我們回去吧。」

然而話落下一秒，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長樂宮。

姜嫿從頭痛欲裂中醒來，睜開眼便看見守在床榻邊的楚淮安。

「淮安，我的病是不是又重了？」

楚淮安看着她，難得緩聲：「錦衣衛已將葯取回來了，你不會有事。」

姜嫿點了點頭，抓着他的手：「淮安，若是我沒死，你可否能原諒我？」

然而楚淮安卻是沒回答，只見一雙漆黑眼眸瞧不清情緒。

姜嫿心底狠狠一顫。

難道真的只有她死，他才會原諒她嗎？

這時，沈太醫走了進來，楚淮安瞧見，起身往外走。

姜嫿卻沒鬆手：「淮安！待我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你嗎？」

楚淮安垂眸看了一眼她攥着自己袖袍的纖細手指，沉默的將兩者分離。

然後，揚長而去。

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漸漸關合的門扇里，姜嫿眼中的光也慢慢黯了下去。

議事殿。

楚淮安坐在案前處理奏摺，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目十行看着，卻在看到最末尾提及的人時，倏然皺緊了眉。

「問姜姑娘身體安否？」

楚淮安又拿起另一本，依舊如此！

他看向站在堂下的裴容，面露不解：「他們為何如此關心姜嫿？！」

裴容抿了下唇：「大抵，是顧念嫿嫿為姜家孤女吧。」

可事實上，這些護國功臣會關心姜嫿，是因當年她假意叛逃，送出無數密信，憑一己之力保住了北清，保住了楚淮安的皇位。

她三年前落水，也是被人報復泄憤。

但沒人會說出真相，只能眼看着她被楚淮安傷害。

沉寂之間，沈太醫疾步走進議事殿。

他跪在地上，嘴一張一合。

可楚淮安耳邊卻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