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嬌難免心裏不自在，她是要入宮的，怎麼好和外男接觸。

姜令月定睛一看，眼中就帶上了懼意，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豁然起身，「既然有外男，咱們先迴避一下。」

兩人有些慌張地要離開亭子，哪裡趕得上邁着大步逼近的蕭凜堯。

「小姐才誇過我英姿不凡，怎麼見着，卻是避之不及。」蕭凜堯的聲音清晰地傳到眾人的耳朵里。

姜令月抿了抿櫻紅的嘴唇，她清楚地感受到姜聽嬌等人別有深意的眼神，只能裝作不知。

蕭凜堯卻並不打算放過她，「令月姑娘棋藝過人，今日碰巧遇見，不如和我手談一局。」

「公子說笑了，小女子粗笨，不會這些雅趣。」

既然蕭凜堯沒有亮明身份，姜令月直接表露了不想和他過多糾纏的態度，想必以蕭凜堯的傲骨，也不會強迫她一個小女子。

姜令月冷淡的目光與蕭凜堯相對，蕭凜堯依然能夠看出她緊繃的肩膀微微顫動，她在害怕。

「姑娘不會，我可以教你。」蕭凜堯步步緊逼。

姜聽嬌本來還為來人的好相貌驚詫一時，見此情景，也緊張起來，知道此人必定非富即貴，不可招惹。

再看姜令月寸步不讓的模樣，姜聽嬌心裏難免覺得長姐有些不知好歹，忍不住低聲提醒：「大姐姐，不過下一局棋罷了……」

「好沒規矩！」蕭凜堯這才正眼看向姜聽嬌，若非姜聽嬌攪局，此刻姜令月應該在家中等候入宮，而不是在這裡被池家相看。

只一眼，姜聽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她感受到了，彷彿看螻蟻一般的眼神。

「舍妹在棋藝上倒是箇中好手，公子若真的有興緻，大可另擇對手。」姜令月微微退開來。

「這麼說，小姐願意和池公子下棋，卻不肯給我一個機會？」蕭凜堯輪廓深邃，眉眼狹長，本就極具攻擊性，這樣的眼神掃過來，更加詭譎。

姜令月極力剋制自己躲閃的雙眼，一雙水潤潤的眼睛和蕭凜堯對視，心一橫，口不擇言：「那是因為小女子心悅池公子。」

周圍的氣氛瞬間就冷下來了，不遠處的常順暗道一聲不好。

蕭凜堯涼薄的淺唇浮起一抹冷笑，「你說……你心悅池卿朗？」

「池家事三品大員，名門士族，姜小姐可自問一句，你與池卿朗是否般配？即便進了池府，也只能為人妾室。」

蕭凜堯背手踱步，逼近姜令月，站定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審視着她。

常順知道，萬歲爺是真的生氣了，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富貴，偏偏姜令月就是不開竅。

還凈說些不該說的話，只怕萬歲爺和池公子都要生出嫌隙了。

再次聽到蕭凜堯質問自己「配不配」，姜令月本來的害怕不自覺被傷心掩蓋。怒向膽邊生，有些話就不自覺地信口胡言了出來。

「池公子風度翩翩、才高八斗，小女子對池公子一見傾心，即便為人妾室又如何？我心甘情願。」

蕭凜堯嘴角依舊噙着一抹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腦中卻想起來夢中女子在他懷中的甜言蜜語，青絲鋪滿他的肩頭，柔軟的氣息彷彿就在耳邊。

姜令月逞一時之勇說完了，理智又喚醒了對蕭凜堯的畏懼，顫着睫毛怯生生地看人。

蕭凜堯目光緊鎖眼前人，看着她抖動的睫毛勉強包裹着可憐的淚花，極力逞強的模樣，不知怎的，手癢一般捻了捻手指。

蕭凜堯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梢，扯着姜令月的手，非要把人扯到矮桌旁。

常順連忙屁顛顛地準備棋盤和棋子，看着姜令月就像只可憐的小耗子，在蕭凜堯的手底下急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