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痛到極致，剩下的只有麻木。
    這一刀，終於切斷了她對陳賀生的愛。
曾經用生命去愛的人，如今還他一屍兩命，都平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開始泛着陣陣白光。
    「砰！」
    一聲巨響闖進姜冪漸漸混沌的意識里。
但她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
    陳賀生一腳踹開房門，撲面而來的一陣濃烈的血腥味。
心臟倏然收緊，滿地都是艷紅的血液，流淌着，從女人的心臟處緩緩流淌着。
    剎那間，腦子裡翁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了。
    理智在那一刻潰散，陳賀生的拳頭完全不受控制地狠狠砸到了孟康臉上。
    血沫飛濺而出，染紅了孟康半邊臉，也映紅了陳賀生的雙眼。
    「啊！
陳賀生你瘋了嗎？」
孟康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左右閃躲着陳賀生的拳頭，「你想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
    陳賀生沒有回答孟康這愚蠢的問題，只用自己的行動表達着此刻的憤怒。
    屈氣腿，一腳踢到孟康的小腹。
    「咳咳……」    孟康蜷着身體，咳出一口血水，和着牙齒。
    骨頭折斷的聲音伴隨着孟康低啞的**充斥着整個房間，但是卻沒人敢上去勸架。
    「陳賀生你這個小人，主動送女人給我原來是想陷害我。」
氣息奄奄的孟康撐着最後一口氣，**着說。
    他送的？
    陳賀生冷着臉，眼中的暴戾將他整個人席捲。
    他像看着一個死物一樣注視着孟康，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莫總，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而且夫人現在需要救治。」
    「姜冪……」    陳賀生緩緩轉過頭，血泊中的女人是那樣瘦弱不堪，本就蒼白的臉色如今看來透露着兩分死氣。
    心臟猛然一抽，疼得他擰緊了眉頭，疼痛之中，他竟還有一絲恐慌。
    他直直地盯着姜冪的臉，腳步沉重地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抬起了姜冪的臉。
    那張臉上，除了紅腫突出的幾根手指印，沒有過多的顏色，眼角的淚水莫入鬢髮，凄慘、狼狽。
    「姜冪，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死的資格，你不能死！」
    狀似沉着冷靜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
    如果不是微顫的手指，連陳賀生自己都不相信，他竟然還有恐慌這種情緒。
    在意識清明清明與混沌的間隙之間，她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是那樣的熟悉而又陌生，是她追尋一生，求而不得的懷抱。
    上天在這個時刻讓她得到這個懷抱是給她補償吧，老天爺也知道自己不容易了。
    「都結束了……真好。」
    她緊緊抓着男人的衣襟，任淚水橫流。
    「我沒說結束，姜冪，你逃不掉。」
陳賀生眼球布滿紅血絲，咬牙道。
    逃不掉么……    「當年……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我寧願，寧願從來沒有遇到過你，寧願你從來沒有救過我。」
    放不開過去，才造成了自己現在這境況。
    陳賀生瞳孔微閃，十三歲他生了一場大病，忘記了太多東西，十三歲之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姜冪嘴裏說的相救，是什麼時候？
    他們以前認識嗎？
    陳賀生心臟漏掉一拍，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連帶着他的心臟都緊縮了起來。
    「你說的什麼？
你很早之前就認識我嗎？」
    陳賀生的眼神像老鷹一樣深邃而尖銳，直直地盯着女人的臉。
    然後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