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聲吆喝，蔣明惠手心全是汗，腦子一片嗡鳴。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自己終於喊出聲——「賣冰棍咯！2分錢一根！」喊了兩聲後，真的有人過來了。收到錢那一刻，她眼眶發熱，竟突然想哭。一天下來收攤回家後。蔣明惠算了算錢，居然賺了三塊八毛五。攥着錢，她唇角不由溢出笑來。她突然有了希望，等將來和顧紹承分開了，她也能養活自己了！就這麼過了幾個月。這天，蔣明惠正和顧母在家準備做飯時。外面傳來鄰居的大呼——「顧嬸子！你家紹承回來了！」「你家紹承出息了，我們大院里第一個萬元戶！」聽見這話，顧母忙拉着蔣明惠跑去大院門口。遠遠的，只見一輛嶄新的小轎車從大路開過來。周遭圍觀的鄰居們都驚呼不已。「天哪！這轎車是什麼洋牌子？得花不少錢吧？」「紹承真的出息了！我早說過他能成的！」一片嘈雜中，車在顧母和蔣明惠面前停下。顧紹承打開車門下車，一身西服，皮鞋鋥亮，從后座拿出幾大盒的補品。顧母不敢置信：「紹承？」「媽，我回來了。」顧紹承眉梢間都帶着意氣風發。所有人都在震撼之時，只有蔣明惠神情平靜。在顧紹承看向她之前，她默默轉身回了屋。身後，顧紹承想說的話就這麼堵在離開喉嚨里。大院熱熱鬧鬧了一下午，到晚上才終於安靜下來。晚上，顧紹承回到房間。看着正拿着字典識字的蔣明惠，他輕咳一聲，從包里拿出abc 塊錢放在桌上。對上蔣明惠疑惑的眼神，他莫名有些不自在：「還你那三十塊，連本帶利。」蔣明惠明白過來，卻只拿回了自己的那三十塊。「你借三十還我abc ，那我不是成高利貸了？」顧紹承驚訝挑眉：「你現在還懂高利貸這個詞兒了？」「我在看過的書里學的。」蔣明惠忍不住笑了。她笑起來右臉頰漾起個酒窩，顧紹承一愣，忽地才發現這竟是蔣明惠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心跳突然慢了一拍，就在這時，顧母在外面又喊他。「紹承，這個麥乳精怎麼吃，你給我說說！」他忙起身離開屋子，說完麥乳精後又準備將買回來的補品一個個說。顧母卻擺擺手：「行了，其他的我知道，你快去洗澡，再好好陪陪你媳婦！」說著又忍不住抱怨：「你呀！人走得痛快，把你媳婦丟下，你爸罰她跪了一天你知不知道！」顧紹承一怔，反駁的話突然有些說不出口。默然回到房間，屋內卻沒了人，他沒細想，拿着澡巾就去家裡澡堂。推開澡堂門，掀開浴簾。顧紹承瞳仁陡然收縮，只見昏黃燈光下——蔣明惠正背對他在澡盆里洗澡。蜜色的皮膚光滑細膩，腰肢比之前纖細很多。顧紹承喉結滾動了幾下。風吹動浴簾，蔣明惠忽地轉過頭來。兩人瞬間四目相對！